下山

雪地里，二人提灯并肩走着，凤澜这才发觉，身边的小孩子个头已经比她高不少了，她几乎不可察的微叹了一声，心想着：孩子长大了啊……

“阿姐怎么了，是冷吗，好好的怎么叹气？”小笛一早发觉了凤澜情绪的异样，故此一路上也没再多与凤澜搭话，他觉得凤澜应当不想让他问太多。

但听到微微的叹息声后，他想知道一点点，更多的事情。

自他记事以来，阿姐就隔一段时间消失一次，每次回来都会给他带很多东西，有时候是一些小玩具，有时是书，或是其他的小东西。后来他才知道，阿姐是下山去了，山下还有一片世界，那里有许许多多和他，和阿姐一样的人。他开始有些向往。但阿姐告诉他，不能闯雪区，不能上山巅。他也听了话，只不过，随着他长大，阿姐有越来越多的时间下山去，有时几乎只有傍晚才能见上一面匆匆又被赶去修习。他一个人在木屋总会寂寞无聊。他想去了解世界，想了解阿姐。

当他长大，他发现阿姐有许许多多的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他好奇，他想知道更多。

“没什么，明日是你生辰，阿姐带你下山好不好？”

“！”小笛惊喜道“真的吗！”

“嗯，快走吧，明日早起。”

这话说完，小笛的步子就快了起来，一手挽着凤澜，说“阿姐你快点。”

不自觉得，凤澜跟着他小跑起来。在小木屋里洗漱一番后便各自回了房。

这一夜，两人都没睡好。

小笛是因为兴奋，凤澜是因为忧虑……

第二日，小笛起的格外的早，而当他起时却见到正在忙碌的凤澜。

“阿姐。”小笛走过去，只见到满满丰富的食材“是要做长寿面嘛？”

凤澜见到他只是笑着打量了他一眼，随后又继续手上的动作“嗯，先去洗漱吧。”

不久，一碗热腾腾的面条被端上了桌。

“阿姐今天这碗面比以前的多了好多菜啊！”当然，好像更好吃一点。

“昨日上山，多带了些。”凤澜看着他狼吞虎咽，“你慢点吃，不急着下山。你这么吃都吃不出什么味来了。”

小笛嘿嘿笑两声，不再赶时间了。

“阿姐，今天下山，我们去哪里啊？”

“去最近的一个小镇子，哪里如今还是初春，树木才刚刚开始抽芽……”凤澜想着山下的那些人，那些事，她想要讲给小笛听，就像以前那样，但这次她没有说完只是说“今天下山你就知道了。”

“好！”小笛眼里满满的期待，在凤澜眼里，那是对自由的渴望，对未来生活的期待。

终于吃完了一大碗面，小笛跟着凤澜在山上转悠了一圈，走遍了他们生活的地方。小笛觉得奇怪“阿姐？不是下山？”

“嗯，我就看看，你也看看。”

虽然不知道凤澜是何用意，但他还是照做了。看着这个山头，他生活的地方。他想着，下山玩一趟就回来了，就和阿姐每次下山一样。

走到风雪区，也如走在正常的，温暖的，正在融冰融雪的初春时节。

走过风雪区，他们已经差不多到了山下。他们看着抽芽的树，冒头的草。

这一路明明没什么稀奇，但小笛却一直眼睛闪闪的问东问西。

“阿姐，你看你看，那个是‘禽’嘛？”山下，偶然的树上飞去一只小鸟，看到那东西的长相，小笛想到他在书上看到的介绍：二足而羽谓之禽。

“嗯，那是喜鹊。”一路上，凤澜已经回答过很多类似的问题了，凤澜笑着，看着，赏着这一路的生机。

那是给小笛选出的路。

“到了，前面就是了。”凤澜看着不远处的建筑物，对小笛说道“小笛，阿姐问你，你想不想试着在山下历练历练？”

“历练？”

凤澜看着他，两人都停下脚步“你学了那么多本事，怎么能总闷着不用？”

“像那些话本里的大侠嘛？”小笛眼里闪着星星。

“对啊，期不期待？”凤澜看着那些建筑物“惩奸除恶，扬名一方。”

“真的吗！”明显，小笛很期待，但转头眼神又暗淡下来“那阿姐你跟我一起嘛？”

“都是历练了，我怎么陪你？”凤澜笑着问他，没想到这孩子还有雏鸟情节“想当年阿姐游历山水，可都是一个人去的。”

“那我说想去的话，阿姐是不是现在就要丢下我了？”

凤澜觉得她说是的话，小笛能干脆的说不去。

“嗯……我想想，你想让我现在走吗？”

“不想。”

“那我先陪你历练两天怎么样？”凤澜道“我先得确保你能和别人正常交流。”

“那两天后，阿姐就走了嘛？”

“小笛！你要知道，你若生活在山下，此时已经娶妻生子了，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