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都是兄妹怎么就你不一样呢?
务一般一把拽住她的手。那冰冷的温度令她狠狠地打了个寒颤,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去,只见鬼舞辻无惨血红的眸子里除了不耐外并无别的神色。
被拽走之前,她小心翼翼地回过头,只见美惠子正蹲坐在那富商身前,与鬼舞辻无惨如出一辙的血眸中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之后的某一天,鬼舞辻无惨出去收集情报时顺手带上了她。那是她第一次进入烟花之地,正好奇打量四周时,一个人影从黑暗的小巷里栽了出来,一把抓住她和服的衣角。
“啊——”
她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一脚踹了过去,那人被踹歪了鼻子,却还是死死攥着她的和服衣角。
“你是平川的女儿吧,我之前见过你……”
她听着那人的哭诉,他在喝醉后便不知怎地被卖到了这里,无论他如何解释,那妈妈就是不信他是一位富商,甚至要求他去接客。
他自然是不从的,于是那些棍棒便毫不留情落在他的背上,几乎把他活活打死。不得已,他只得忍着屈辱,一边想着离开后一定要一把火烧了这里,一边屈辱地苟延残喘着。
“好脏啊,放开。”
琉仿佛听不见他的哭诉一般,用力地拽了拽自己的和服。
“放开啊,这衣服可是很贵的。”
一边说着,她恶狠狠地踹着那男人的脸,一面踹一面吼着,她永远不会知道,此刻自己的脸究竟有多么狰狞。
“谁给你的胆子冒充别人,那位大人品性高洁,刚正不阿,怎么可能会为了活命放弃自己的清白?”
“我,我得活下去啊,为了活命,这是没办法的……”
那男人愣住了,手也不自觉地泄了力,琉趁机拽回自己的衣角,看着上面黑乎乎的一片,几乎要心疼的落下泪来。
“命哪有清白重要,到了这种境地,你不会自尽吗?”
“你这肮脏的荡夫,自己贪生怕死自甘堕落,如今还要污了别人的清白!”
琉一般说着,一边向后退去,周围已经有人慢慢地围了过来,她正不知该怎么办,一只冰凉的手攥住了她的胳膊。
回头看去,是美惠子,她穿着游女的衣服,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全然不在意面前这场闹剧。
那晚回到家后,鬼舞辻无惨久违地被妹妹充满爱意的铁拳暴击。琉躲在房间里胆战心惊地听着外面的动静,不知怎地她又想起了那个男人。
不仅是那个男人,还有昔日被卖去了花街的姐姐们,甚至还有村中一些俊秀可爱的孩子们。
那些孩子有男有女,被那些有钱人买下,真的只是去做仆人了吗?
她又想起那日富商醉醺醺的话。
怎么换了自己反而做不到了?
双腿仿佛失了气力,她靠着墙缓缓地坐下,可爱的小脸上逐渐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那些张口闭口礼义廉耻,贞洁道德的家伙。他们之所以这般义正辞严,不过是因为需要靠卖□□谋生的不是他们罢了。
不然怎么只是送进去卖了几日,他们便再也说不出话了?
便是长相俊雅,身份尊贵又如何?
不过是些皮相好看,自认为高雅的禽兽罢了。他们在下层人的尸体堆里大吃大嚼,却还要反过来说他们自甘下贱。
琉捂着脸,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与外面二人的声响混杂起来,莫名地有几分诡异。
他们瞧不见世人的苦难。那些穷苦之人无法识字开蒙,没有农田也没有谋生的手段,为了生活甚至要哭泣着卖掉自己的儿女。
这些他们都是看不见的,或者说他们佯装不知。毕竟这欢场的门是他们自己敲开的,卖身的契也是他们为了几袋米自己签下的。怪得了谁?
自甘下贱的,是他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