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1

熟悉的声音，用关切的语气对他说了些什么。

等意识彻底清醒，医生也过来检查完毕，确认没有后续问题之后，他才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况。

他看向一直陪同在身侧的江崎绫子，对方似乎从他醒来之前就在了。

沢田纲吉还记得，之前在黑曜昏暗的厅室内，他看到对方衣服上混浊发黑的血迹，手臂狰狞外翻的伤口，和身上清晰可闻的浓郁血腥味。

而现在，江崎绫子已经换上整洁干净的病号服，重伤的左臂也看起来活动自如。从衣领和袖口能看到几分绷带边缘，身上也只有浅淡的消毒水味。

——已经结束了，他们从黑曜回来了。

彻底意识到这一点，沢田纲吉终于整个人放松下来。

“纲吉，纲吉？糟糕，难道是昏迷太久变傻了？”见沢田纲吉刚醒就开始发呆，江崎绫子把手放在他的面前挥了挥。

“我还好……就是身体感觉又酸又痛。”沢田纲吉想握住对方在眼前挥动的手，却连抬臂这个动作都难以做到，只好恹恹地维持倚靠在病床上的姿势。

“这是新的特殊子弹的副作用，因为你的身体太弱了，才会这么痛。”Reborn毫不遮掩对沢田纲吉废柴体质的嘲讽。“过几天就好了。”

沢田纲吉的表情变得更虚弱了。

“总之，你醒过来的话，我们也差不多该进入正题了。”

话音落下，Reborn跳到沢田纲吉的病床边落座，看向从黑曜回来开始，就已经在做准备坦白一切的江崎绫子。

“正题？”沢田纲吉反应一瞬，才想起来对方指的是什么。

之前与六道骸战斗时对方说过的话，骤然闪回在脑海。

——“而且，你的灵魂也经历过打磨，却似乎不属于‘轮回’的范畴啊。”

——“你也注意到了吧？刚才那份以这种状态下的你都难以抵御的强大力量，竟然是仅凭□□素质就能做到如此的。”

他抬起头，与神色正压抑着忐忑的江崎绫子对视。

江崎绫子下意识别过视线，随后反应过来自己没什么好心虚的，又定定神直视回来。

“那个……先说好，我不是刻意要隐瞒的。”她说着弱弱抬起手，指的是自己平时没有遮掩过自身实力的事。

“只是这些已经是完全过去的事情了，不止是纲吉，我对任何人都没有说过。”

说到这里，她似乎找到了一点状态，深吸一口气。

“毕竟完全没想到会遇上之前那种的情况……总之，我也认为纲吉有必要知道这些。”

沢田纲吉能够理解她想表达的意思。

确实，江崎绫子从来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特殊之处。

沢田纲吉与她认识并交往那么久，她所表现出来的确实就如自己所说，除了体质好些特别能打之外，完全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而已。

如果不是因为发生了这些危险的事，她可能会一直这样“普通”下去，而不是被迫将自己深埋的另一面暴露出来。

“其实我以前……是魔法少女来着。”

“……？”

沢田纲吉原本有些沉重的思绪，被江崎绫一句突如其来的开场白打断。

他表情空白一瞬，露出有些迷茫的神情。

“绫子不一直都是‘魔法少女’吗？”

有时候能听到她嘴里蹦出这种自称，而且手机聊天的昵称也有“魔法少女”的前缀。

“？”

江崎绫子因他的话愣住片刻，才反应过来指的是什么。她顿时有点哭笑不得，原本又隐隐浮起的紧张忽然就泄了大半。

“不是，我说的是真的魔法少女啦。”

“真的魔法少女？”沢田纲吉反应了一秒，迟疑着慢吞吞比划。

“……你是说，会‘变身’的那种？”

旁边的Renorn也沉默了。似乎在怀疑自己听到的内容是否属实。

“呃，算是吧。”

提到“变身”这个词，江崎绫子突然感到有些羞耻，赶紧补充一句解释。“不过我‘变身’的时候没穿什么羞耻的奇怪小裙子！我们穿的是款式比较统一的战斗制服。”

她也知道自己说的话多少显得有些天马行空，赶紧顺从自己这几天梳理的思路，一点点将从未与他人透露的事情讲述出来。

黑方与入侵。

白方与维序。

“魔法少女”。

重启与基点。

已被拯救的过去，和重新加载的未来。

江崎绫子从未主动与别人讲过这些，第一次说出口的体验陌生又有些奇妙，偶尔有些忘记说的还会再度返回去找补。但是总归能勉强保持思路清晰，磕磕巴巴地讲完了。

沢田纲吉随着她的话附和几句，偶尔因为一些内容微微皱起眉头，不知在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