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比试其一

除此以外，赵怀心发现，今日在台上站着代表杏林的人，仍然还是徐垣，而非半年前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大弟子夷光，果真是不愿出世的人吗……

正当赵怀心走神之时，从他们前方传来了撞钟之声。古钟声沉稳轰鸣，其中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略的空旷梵音，听过钟声，心也会沉静下来。

台上，从那些主峰长老中，走出来了一名身形高挑的女子，看上去不过四十多岁的样子，她盘了发髻，面相看着与赵怀心曾经见过的几尊泥佛像有些相似。温柔慈悲，气质端庄宁静，皮肤细腻如玉，除非观察极为细致，否则很难从她脸上看出岁月的痕迹。

她开口后，赵怀心才发现她是那日殿选的帘后女声：“诸位蓬莱弟子，今日共聚此处，是为新入门弟子们的第一次武试。在比试开始之前，我们告诫各位弟子。武试并非世间的生死试炼，蓬莱宗门之中的试炼，只为让弟子们互相切磋，取他人所长，补全己短。”

“本次试炼共展开三日，名次成绩关系到新入门弟子之后的择剑礼。方有文武试在学级中名次前半者，方能进入千万剑镜中获得属于自己的配剑。”

“最后，希望大家能铭记，本次试炼无关生死，点到即可。若出现危及生命的比试，记违规者大过一次，扣除相应学分，并废除之后能前往云山盛会的资格。”

台上的话音刚落，台下便一片沸腾。最激动不过的，就是赵怀心身后零零散散的剑宫弟子了，总共算上赵怀心，也不过六人，半数人摩拳擦掌，剩下的人则是拉着赵怀心悄悄问赵疏影的事情，譬如剑宫主人是不是就是那个白衣女子？

热闹了好一会，各学派弟子才被兰远渚等人带去抽签。

在他们抽选对手的时候，台上澹台薇也安排起各学派年长的后勤弟子，为赵疏影等人端来些茶水糕点。只不过台上如今气氛也十分尴尬，赵怀心、徐垣和傅闵三人，显然站得更为靠近些，且远离一旁的蓬莱主峰派系。

这样一看，饶是这群人里最好脾气的澹台薇也难以忍受这份尴尬，“疏影觉得，怀心能拿到什么名次？”

“澹台姐，”赵疏影见她开口，也十分客气的对她点了点头，“怀心？虽然拿什么名次都无所谓，但我相信，她能成为宗门第一的。”

在她们身边，向来鲜少加入小辈交谈的傅闵也加入对话：“疏影，你这是小看我们百道宫弟子的意思？”

“怎么会呢，傅前辈，”赵疏影发出一声冷笑，他们两人一老一少，对上视线，竟就在这里针锋相对起来，“我这不也是触景生情，想起当年傅意和我一战，没到百招就被我打下去吗？呵呵。”

他们两人唇枪舌战，你来我往，毫无学派主人的风度。

澹台薇则是给一旁又开始紧张到脸色苍白的徐垣倒了杯茶，“来，徐垣哥，你喝口茶，别这么惶恐。疏影和傅前辈、还有公子，都是这样相处的。”

“谢谢小薇……我只是担心我那个弟弟会不会又闹出来什么事情，唉……”徐垣饮下热茶，反而看上去更加紧张了，“这半年来他睡不好，我也睡不好，他要是再闹出什么被大师兄知道了，我就、我就……我胃好痛……”

“……”澹台薇见他如此，也说不出什么话，只能保持着微笑，继续给后面的几人继续奉茶。

而出身蓬莱主峰的几位长老，还是极为在意自己的面子，客客气气的接过茶点。只不过，他们听到赵疏影与傅闵的对话，还是忍不住皱眉。

台下弟子们抽完签，也三三两两，又与自己相熟的人汇合到一起。赵怀心三人组也各自拿着自己的签文走到一起，互相对了起来。

“天地玄黄……我是玄组，方才抽完签，我和其它剑宫弟子也对过签文，他们都在天组或者地组，似乎就我一人去了玄组。”赵怀心叹了口气，又凑过去看看他们的签文。

“百道宫弟子，在玄组人数众多，”蒋幸这么说着，也朝他们两人摊开签文，“我是地组。”

“还好不用一上来就跟你们两个对上，要不然太丢脸了……”徐太微这么说着，松了口气，“喏，我是黄组。看来是有意把我们三个拆开了。不过咱们仨在楼里关了半年，也不知道外面的弟子们修炼情况如何？”

“我听说各学派都有几个佼佼者，大部分弟子都在炼气，筑基……我就不清楚了，没听剑宫弟子们谈到，”赵怀心沉吟片刻，和蒋幸对上视线，两人都眉头紧皱，“如今我筑基四阶，蒋哥筑基六阶，若是有比我们还快的……总之，走一步看一步吧。”

徐太微闻言，倒是不大在乎，“你们两人也别太紧张了，反正我只要混个差不多就行了，快开始了，我就先走了啊！”

“嗯，晚些时候再见吧。”说到这里，赵怀心也同他们两人挥了挥手，往玄组旗帜所在的位置走去。

虽然比试场地被划分成天地玄黄四处，但也就是主峰广场四角，相隔的并不是很远。每一角比试场地，都有负责的师长，天组是兰远渚，而玄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