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战后的各方

一处未知的幽暗空间，女子和柒玖的身影从黑暗中显现。

“玉帅，人没……带回，王……”

说话本就不流利的柒玖此刻的话语更显得磕磕绊绊。

“别担心，柒玖。”

“哪怕这次失败了，但在不遥远的未来，他注定与王见面，接受王的感召，成为我等的同伴。”

“这是那个孩子的宿命，也是命运的抉择，谁也无法改变。”

女子魅惑不再，反而自骨子里散发出别样的机敏和精明。

“更何况，来的那个人还是陈玄礼。

他若想要动手，纵使是我……也没把握全身而退。”

“……明，明白。”

柒玖恢复沉默，一言不发的跟在女子身后。

走了一段路之后，女子突然语气平淡的开口道。

“想问什么就问吧。”

虽然女子没有指明这句话是对谁说的，但此处只有他们两个，柒玖自然知道女子是在和谁说话。

“您，看……看出……”

柒玖话还没说完，就被女子出言打断。

“从你成为鬼的那天起，你就一直在我的手底下做事，

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比我还了解的性子。

所以……问吧。”

柒玖踌躇半天，最后才略带犹豫的开口道。

“关……关，关于……我的，过去。

有……有个女人。

……她，谁。”

女子面色不改，似乎早已猜到了柒玖的问题是什么，如今又从柒玖的回答中得以确认。

女子停下脚步，转身与柒玖对视在一起。

从她复杂到意味难明的眼神中，柒玖看出女子似乎是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口，可最后终究俱是化作一声长叹。

“唉……”

“柒玖，你要明白，从我们选择成为鬼的那一刻起，过去的一切……就与我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明，明白。”

“作为鬼，活的时间太长，大部分都经历过很多的不幸。

而我们最大的不幸就是记性太好。

这些悲痛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流逝，不会被淡忘，反而像酒一样酿的时间越长，就越刻骨铭心。”

“我们中的很多人都在暗地里羡慕你，羡慕你能够忘记变成鬼之前的记忆，包括我。”

“有些东西失去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又何必纠结？

更何况……你的过去在我看来，并不美好。”

柒玖如同深渊般黑暗的双眼刹那间划过一缕亮光，麻木没有表情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惊喜。

“您，您知道……我……过去？”

对于这个问题，女子没有否认。

“我知道，但我不会告诉你，也不希望你去探寻。”

“这不是命令。”

“而是作为前辈，给予你一个的忠告。”

柒玖闻言低头不语，片刻之后又抬起头，从未有过的一字一句的认真说道。

“可，我，还，是，想，找，回，来。”

“她，对，于，我，应，该，很重要！”

“很重要”三个字，被柒玖说得斩钉截铁，流畅至极。

……

“……明白了，过段时间我会找人接替你，给你一段不算充裕的时间。”

“到时你就去徽州镜湖吧，在那里，你应该能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喜悦之色在柒玖的脸上彻底浮现，任凭如何遮掩都挡不住。

说实话，日常死人脸的他笑起来……真的很难看。

“谢……玉帅。”

“不必，我也不知道做出这个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只希望到时候记起一切的你，不要怪我……”

“不会。”

“你的状态很差，尽快恢复，王可能会召见我们。”

“是。”

……

于此同时，

蜀都“浮屠”分部一度陷入鸡飞狗跳的尴尬境地，原因是其内部刚刚发生了一起“某宋姓青年单枪匹马殴打一群老年人”的恶劣事件。

事情的起因，是因为昏迷大半天的宋黎贺醒了，结果刚一睁眼，就看到几个身穿白色医生服的老大爷扛着一个巨型注射器在给他抽血。

是的，你没看错，是“扛”！

宋黎贺敢拍着胸口保证，他在那支注射器表面，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许多个“某某L”的字样。

几位老大爷一边给他抽血，一边还在不停地低声捣鼓着“不科学”，“没道理”一类的话。

宋黎贺:( ó╻ò)？？？

好家伙，别人注射器上面的刻度单位都是“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