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再见老高

按照老高电话中的提示，王明空来到了一个咖啡馆。走进咖啡馆，点了一杯咖啡，一会就有小哥把吉他送来。还没等小哥开口，王明空就上前把吉他接过，仔细地抚摸着琴，用头贴着琴箱，仔细地感知着这把琴的故事。

观察着琴身，王明空才意识到了这把琴的价格不菲。琴的材质是被保养过的印度玫瑰木，单单材质就已经相当昂贵，更何况这做工，琴身镂空的鎏金印花，琴头有着明空的英文全拼的镂空，琴颈还有子青最喜欢的海棠花标识。王明空感受到了于子清的用心，心头顿时一紧，又开始难过起来。

一旁的小哥见王明空拿着吉他一通“抽象”的工作，也是没敢打扰他。等到王明空自己回过神来自己丢人丢大了，才回过身向小哥尴尬的问道：“翔哥托你送来的，他人呢？”小哥也是尴尬，回答道：“翔哥只是让我把吉他给你，还让我给你捎句话，他说第二个代价就是拿着这把吉他在麻雀山谷演奏一次。至于翔哥现在在哪，我也不清楚。”

王明空谢过小哥，又将吉他放在一旁，拿出手机，拨打给了老高，可电话那头传来的是电话已关机的AI声，王明空又找出老高微信，发语音咒骂到：“老高头你还玩上失踪了，五十多岁的人了你还要上神秘感了，这么喜欢玩你上会所玩去，跟我你装个p装。”一通发火后，王明空带着吉他回到了住所。

消息已经发出去很长时间了，却还是没有听到老高的“回骂”，于是又拨打了老高的电话，得到的还是一样的回应。这下子王明空坐不住了，立马穿衣服前往麻雀山谷，路上给老李拨通了电话，让老李帮忙打听打听老高的去向。

到了麻雀山谷，还是没有发现老高的身影。一个好生生的大活人还能人间蒸发了不能？正当王明空在思考上哪能找到老高时，老李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接通电话，王明空听到了老李在电话那头说的：老高在医大二院，想见他就快来吧。

昨天还好好的跟自己吹牛逼的人，今天就住进了医院，听老李说还要不行了？王明空心里是一万个不相信，但也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了医大二院，进入医院，老李下来接了王明空，和王明空说了一路话，也是让王明空见到老高有个心理准备。

“老高是慢性尿毒症，他自己也不知道，也不爱体检，已经很长时间了，这次是脑梗突发，由于慢性尿毒症并发了高血压，导致救治极其困难，刚救回一条命，这又要进手术室。趁他现在还有神智，你赶快见他一面吧。”

来到病房，王明空看见浑身插满管子的老高，心中是深深的震惊。昨晚这个时间，老高还说自己一个指法有问题，今天命运就让一个人变得满目疮痍。老高看见王明空来了，也是有些激动，吞吞吐吐的说了一句话，也算是让王明空听懂了，就是让王明空能够在麻雀山谷拿着这把吉他演出一次。

“老头，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我一定会做到的。而你，这个民谣老鬼，年轻时的摇滚浪子，又怎么会被病魔打倒呢？我一万个相信你，你能够挺过难关。都说民谣是一个人的无病呻吟，可是你看，里里外外有这么多人一起陪着你和病魔战斗，这场景有没有让你想起年轻的时候，和兄弟们在一起的时候，这不就是一群人的摇滚吗？所以你一定要继续摇滚下去啊，老炮。”王明空笑着说完这些话，然后离开了病房，心也顿时更沉重了几分。

这是一台大手术，起码要做十二个小时。第二天中午，王明空和众人将老高送进手术室，便离开了医院。回到阁楼，王明空找到了老高年轻时的皮衣和马丁靴，放到旅行包里，穿上了他和老高认为最能代表民谣的衣服，背着吉他，提着旅行包，前往麻雀山谷。

麻雀山谷内，时间晚上九点二十七分，王明空准时拨动了琴弦，在这个夜里，他并不是无人问津，还有人记得他曾经的快乐，在这只小麻雀里，王明空开嗓，众人和其一起歌唱，生命多值得，远方的老高，你一定会收到，对吗？

十一点，麻雀中场休息，王明空也在这时他接到了老李的电话，告诉他人没有了，但是在断气之前他竟然从麻醉中醒了过来，好像是哼出了几秒的旋律。

是的，这个老炮在离开前竟也忘不了音乐，或许是忘不掉曾经自己不羁的灵魂，也或者是忘不掉现在为人生呻吟出一套铭文的自己，都是这个乐痴，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活成了理想主义的样子！

王明空一直在愣神，下半场即将开始，王明空换上了老高年轻时的衣服与鞋子，背上吉他，随着吉他与铆钉碰撞发出的声音，一声怒吼从王明空胸腔呐喊出，再然后就是一直不知疲倦的王明空，再用生命的最后一口气摇滚，他想带着老高，梦回到三十多年前，那个喜乐参半，总有遗憾，但却从不回头的那个光辉时代，找到老高曾经丢失的那一丝放荡的灵魂。

一整夜的摇滚后，王明空的嗓子彻底发不出声音。王明空故意缺席了老高的葬礼，而是问了老高墓园的位置。

王明空终于来见了老高一面，在墓碑前的，除了鲜花与供食，就是今天王明空带来的皮衣与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