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星期六反复印证
天亮了,其实天一亮我都醒了,我知道清晨来了,新的一天,意味着又要去上班,现在知道上班比上坟的心情还沉重,这一句话不是段子,而是真实存在的。我要放弃9天的工资吗?还是任凭他们辱骂,再坚持一天,今天一去就说辞工?我总是在这样精神内耗中,把自己搞得很累很累。唉,舒服一刻是一刻吧,反正闹钟还没醒,我还是再补补瞌睡吧,毕竟一晚上我也没怎么睡好。我又昏睡了过去,刚开始做梦,闹钟响起。老公问我“你还不起来吗?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你难道辛辛苦苦上班这么多天真的就不要了吗你就算不想在那里上班了,你也要坚持上一天,辞了工把工资拿了呀!”我口中干涩,苦楚。低声回答道“工作了那么多天,当然不能不要工资了,我今天先去看看情况,我早上去看看,他们还在说我没有,如果没有就说明我是幻觉,我克服一下,但是我也不敢继续在那里上班了,我还是要辞职,但是我星期一再辞职,如果我一去他们就闹哄哄的说我,我就立马辞职”。
在我心不在焉,丢三落四的收拾中,上班有一点晚了,所以早餐也没吃。一进车间我就神经紧绷,虽然我面无表情,但是我内心起伏万千,我像一个扫描机,快速的扫描,车间里边到达的每一个工友,我看他们是不是看着我窃窃私语,或者谩骂讥笑我,想给我吐口水。我偷偷扫了一眼,好像他们并没有做出不礼貌的行为,这让我神经放松了一点点,但我还是没有完全放下心中的顾虑。我把用快递盒装的菜苗放在一个工友旁边,这是我昨天中午答应给他拿的,是我聊天中说我有菜苗,我要送给他。我来的时候他人不在座位上,但是他座位旁有一个男孩子,那就是我发现说我说的最凶的那个人,我不敢看他,我怕我在他旁边,如果他又会说我。我把东西放在工作台旁边,快速回到自己位置上。没在上班时间,我没有心情看手机,只能把产品拿到手里来回摸,我不知道该干什么,我只知道我很紧张,我的脑袋里像,有一张拉开的弓,那根弦随时都要发射出去,会被崩断一样。过了几分钟,让我给带瓜苗的那个工友来了,我鼓起勇气叫了他的名字,然后我指一指他座位下边的东西,然后他笑了笑,我不知道他是不怀好意还是礼貌性微笑,因为现在我对任何人都抱着他是看我笑话的态度,我怀疑所有人都想看我笑话,所有人都把我当小丑。
上班时间到了,所有的人都回到自己工位上,前几分钟好像所有人都在认真做事,没有人再提起我的丑态。可是上了一会儿的时候,当管理员去办公桌那边的时候没有人管的,时候车间又恢复了菜市场的状况,闹哄哄的,又开始边做事边聊天,你一言我一语,然后又是那几个议论我的人,开始谈论我了。我又开始手心发烫,脚发软,头晕,有点头痛,我现在有点怀疑,到底是因为我生病能听到他们议论说我还是因为他们议论说我刺激到我的躯体不良反应,我已经分不出因果,但我只知道我很不舒服,我很想逃离这个地方。但是我的正常逻辑告诉我今天是星期六,我就算今天提出辞职我也走不了,因为没人会给我批辞工单。
一早上我的工作都是一直一言不发,低着头我不敢抬头看任何人,我害怕看到任何人鄙夷的眼神,漫长的煎熬中,又到了要下班的时刻,这个厂每个班下班提前几分钟大家可以去上厕所洗手,所以通常都是提前10分钟大家都放下手中的事,开始聊天,自由活动,快到下班前,突然管理员大声批评有一个新来的女员工,说她,上班只知道玩手机,没做到产品一条拉,后面的人都在等着玩。然后那个新员工和他顶嘴,我刚刚从厕所出来,我离岗了的,所以后边的人没东西。管理员更气恼,就让他下班,因为这个员工是新来的,才做了两三天,这个员工心里不服气就说,你让我走心,你让我签工资单呀,你让我签工资单我就走。管理员说做两三天是没有工资的,再说了今天星期六办公室没有人,谁能给你签工资啊?你要欠工资,星期一再来。就这样两个人僵持中,那个女孩就搬个凳子坐在两条拉之间的过道中坐了一会儿,大家都气着,当时的议论起他都看向他,那女孩终于忍不住流眼泪了,我看见他用两个手擦眼角的泪水。这时候我后边的一个中年妇女他跟我说,我早就猜到他会有这一天,他从进来做事到现在从来都没有认真做过,老是看手机看手机,做一个产品看两次手机,做两个产品,看两次手机。还一直说这个厂太闲了,太无聊了,我一看他都不像做事的。我早就猜到他会有这么一天,我们这些人看手机就是在不影响做事的情况下,偶尔看一下没事啊,哪有他这样整天抱着手机玩的,那还出来上什么班!然后他还告诉我谁谁谁,哪个男的哪个女的也要来,这里的组长给人事说不要,因为那个人做事不行,还有谁谁,谁星期一要调到哪个部门去,那里部门缺人,我们这里部门人太多了。听了他这些描述,我心里只好奇他们昨天晚上谈论的难道是那个女孩不是我。我又不太确定,因为我从那个中年大姐描述来说,他说他老师看见那个女孩玩我们这条狼,好多人都看到那个女孩玩,玩手机,但是没有说都在议论讨论那个女孩呀,我在想他们说话讨论议论都说不上,还是我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