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瞿迪也叹了口气说道：“确实需要好好考虑啊。”

“今日并不求结果，只想与瞿大人坦诚相待，言明志，诉明意。瞿大人若有不解或觉不妥之初，还望能给我一个说明的机会。”

瞿迪想了一会儿说：“老夫确有一处，尚有疑惑。”

“多谢瞿大人愿问。”

“夫人当初既劝渊儿远离是非，也知老夫不愿结党，如今却要与老夫结盟。夫人又说不愿露才，现在却以文立世，拟出个‘麒麟才子’，岂不都有违初衷？”

“我的初衷是活着。父兄枉死，一夕巨变。林家不止没了保护伞，还要背上将军府的枷锁。本想替自己争取，偏偏被年少□□迷惑，做错了选择。后又以为只要安静本分，退守一隅，余生也能安然度过，可惜全部事与愿违。”

我慢慢说道：“我的侍女或许不愿我虚度年华，或许是希望我与安禹王开花结果，也或许是受到他的威胁、蛊惑，一直偷偷将我的消息偷偷告诉他。我所擅长的，又正好对上您与夫人的喜好。匹夫无罪，怀璧有罪。既被盯上了，不如昭之天下，让觊觎之人成为保护之人，让他不得不和我一起，抵挡毁玉的刀刃。”

“至于小瞿大人，我当然希望他能继承瞿大人之志，恪守本心，做个纯臣。只是局势变了，我想活下去，只能借助更多的外力，因此连累瞿家清流之名，有违初愿，我无话可说。”

回到王府后，齐骏很快找了过来。

“瞿迪说了什么？”

“问了些事，他说需要时间考虑。”

“多久？”

“没问。”

“你有几成把握？”

“十成。”

“当真？！”

我看着激动地样子忽然笑了：“保底的事有十成，你要的不到三成。”

“扇皎，我没有心思跟你开玩笑。”

“你要瞿迪大张旗鼓地支持你，是不可能的。今日我与他谈妥了，即使不帮你，他也不会帮其他人，这便是保底的十成。”

“你们就谈了这些？”

很明显，他没有信。

我反问道：“私议论储位是死罪，他能与我谈论此事还透了底，你还想怎样？”

“那你说的三成是什么?”

“他的心思也不难猜，坚持中立了那么久，没必要现在趟这浑水。所以我给他一个建议，以考验为由暂时推脱，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同意了。”

“考验什么？”

“你的能力、本事、品性。”

“这些东西怎么考验，总不能让他知道军中的事。”

“自然不能，皇子佣兵可是死罪。不到最后兵戎相见时，都不能外露。”

“那怎么证明？”

“你理一下现在的局势。”

“老大暂理朝事，掌握着京城上下的官员，捏着向行宫传送消息的门道。宫里皇后还闹着头疾，贤妃趁机分了权。小九和淑妃在行宫那边，面上权势虽不及老大，但毕竟伴驾天子，随身侍候，易起变数更占着先机。”

“你觉得成安王和德宁王，谁更急？”

“老大。”

“那你觉得陛下为何要在这当口做此安排？”

“父皇不想一家独大，意在制衡。”

“所以成安王、德宁王都没有完全顺他的意。倘若其中一方对另一方动了手，打破了平衡，你觉得陛下会如何做？”

齐骏回答道：“除非一招置于死地，不然谁先动手谁更容易输。”

“所以他们只敢在背后搞些动作，经营自己的势力，搜集对方的罪证。他们争取不到瞿迪，便不会，更不敢贸然出手。”

“那就要看谁能先找到一招致死的证据。”

“没错，王爷要做的就是送上证据。”

我在齐骏的注视下继续说道：“既然王爷觉得现在成安王更急，那就送给他吧。”

“你有小九的证据？”

我摇了摇头，看着齐骏笑道：“倒也没有。想来只送成安王，到亏待了他，不如将‘麒麟才子’之名送给他吧。”

“你真是送了他一个好大的高帽啊。”齐骏往后一坐，眯着眼，不自觉把手握成一拳，“所以你才要通过流音阁传诗，你早计划好了。”

“我在流音阁做过什么，见过什么人，想必王爷也知道，那么接下来的事就交给王爷了。夜深了，王爷也早些休息吧，后面要用心力的地方还多呢，这一回可全靠王爷了。”我笑着下了逐客令。

齐骏的法子比瞿迪的回应先到，他安排的‘麒麟才子’，是流音阁一个不起眼的小倌。

“比我想得还好。”我听完他的想法说道。

“那就请夫人写诗吧。”

“这回光是诗，怕不够分量了。”我说完在他面前写了一篇《陋室铭》。将最后两句改成‘沂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