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出柜

关父的脸上满是欣慰。

“已经接到了公司的入职通知，但是…，我没去，也不打算去。我想回家，在A市发展。野蛮是朋友，但是是女朋友。”关祈低下头，声音有些深沉，透露出内心的不安。

“什么？女朋友？关祈，你再说一次！”关父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地直接站起身来，俯身盯着关祈。

“野蛮是我女朋友，我们在一起快一年了。在我整个实习期间，我们在外面租了房子。”关祈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关父的眼睛，她也知道，这件事，对其他人来说，都是违背世俗的事情。

关父看见小区内还有一些邻居在散步，又坐在凉亭凳子上，声音刻意压低：“关祈，你是不是疯了！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你要是带个男朋友回来，我还想得通。你带个女人回来，你告诉我！她是你女朋友？这个野蛮，看起来年纪比你大很多。她多大了？”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也没疯。爸，野蛮是我比大，大了七岁。但我是认真的。爸，其实我可以完全不告诉你，骗你说，她只是我在那边的同事或者朋友。但是我可以瞒着所有人，唯独不想瞒着你，更不想骗你。因为你是我的爸爸。”关祈的声音里透露着坚定，但又带着一丝忐忑不安。

关父眼睛睁得很大，透着怒气，低声说道：“大七岁？关祈，你真是疯了。找了女朋友就算了！还大七岁！你缺母爱啊？”

“是啊，我缺母爱！爸，你才知道我缺母爱吗？”关祈听到关父说她缺母爱，她本能地反击回去。

关父听到关祈说的话，脸色变得铁青，肠子也都悔青了，好端端地他也是嘴欠，没事提她母亲做什么。

父女两个都沉默了，气氛变得尴尬起来，关父试图打破尴尬，点了根烟抽起来，咳嗽一声，缓缓问道：“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喜欢女人的？”

“很早以前。”关祈回答道。

“是什么原因变成这样的吗？”关父接着问道，他想确认下，到底什么原因，导致关祈性取向不正常的。

“不知道。也许是从别人欺负我，嘲笑我，言语打压我时，你软弱得不像一个当父亲的人开始，也许是从我见到妈妈为了爱情不顾一切，最后换来那个男人对她的拳打脚踢开始。我想像个男人一样，不软弱的同时，更不会对自己的女人动手。”这是关祈第一次坦诚地向父亲表达内心想法。

听完这些话后，关父沉默了很久，只是默默地抽着烟，眼睛注视着凉亭外微风下摇曳的大树，一片宁静的氛围笼罩着凉亭。

关父轻轻放下手中的烟蒂，眼神充满悲伤又无奈，最终他缓缓开口说道：“小祈，爸爸知道你的内心经历了很多折磨和挣扎。但你要知道，男人的坚强并不是通过把自己当成男人，去喜欢女人来证明的。”

关祈听着这句话若有所思，片刻后，坚定地抬起头说：“我喜欢女人并不是为了证明什么，而是因为我真的喜欢。”

“无论如何，我不会同意你和野蛮在一起。现在你还年轻，心性未定。你们先在家住着。想明白、分辨清楚了再来找我谈。我去娱乐馆了。”关父看了看手机的时间，说完，便往娱乐馆的方向走去。

关祈一个人坐在凉亭里，凉亭外的大树依旧在微风中摇曳，仿佛在静静倾听关祈对自己内心性取向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