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犬戎席卷镐京城,周室动荡平王迁
戎主信以为真,依计而行。
满也速雄踞东门外,与卫军对峙,约定次日决战。谁知三更时分,卫军突袭其营寨,满也速骤然跃马提刀,却发现戎兵四处溃逃,独木难支,最终只能落荒而逃。此时,三路诸侯趁夜破城,申侯早已设下圈套,城门洞开,三军一涌而入,无人抵挡。
犬戎主梦中惊醒,跨马疾奔西门,仅带少数亲随。未曾想,途中遭遇郑世子掘突截击,身处绝境,幸得满也速收拢残兵前来支援,一番激战后才得以突围。
黎明时分,掘突并未穷追不舍,而是率军入城与众诸侯会合。与此同时,那位曾艳冠群芳的褒姒,不堪命运剧变,自缢身亡。胡曾先生有诗叹曰:
华美宫廷曾母仪天下,如今沦落异域做蛮妇。
终究难逃悬梁之苦,怎比当初身为宠妃乐逍遥?
申侯设宴款待四路诸侯,席间首席卫武公放下筷子,起身道:“国家破碎,君王陨落,此刻岂是吾等把盏言欢之时乎?”
诸侯们闻此,纷纷起身拱手,齐声道:“愿聆听教诲。”
武公神色庄重:“国不可一日无君,现今故太子尚在申国,宜迎立为王,诸位以为如何?”
秦襄公接口赞许:“君侯此议,正是文、武、成、康之遗志再现。”
郑世子掘突亦挺身而出,慷慨陈词:“鄙人虽无尺寸之功,但迎立新王一事,愿竭力效劳,以继承先司徒之宏愿。”
武公听罢,欣喜万分,举杯嘉许。席间,众人迅速拟就表章,备妥銮驾,各国皆欲派遣兵马协助。
然而掘突淡然一笑:“此次并非赴战场,无需大军压阵,单凭本国兵马足矣。”
申侯慷慨表态:“鄙国愿献车马三百乘,为太子保驾护航。”
次日,掘突启程前往申国,迎接太子宜臼登基为王。
宜臼在申,整日愁眉不展,未知国舅此行成败。忽闻郑世子携带申侯及诸侯联名表章,奉迎自己归京,不禁心惊。打开表章细读,始知父王幽王竟遭犬戎杀害,顿时五内俱焚,痛哭失声。掘突劝解道:“太子当以江山社稷为重,早日登基,安定人心。”
宜臼拭泪道:“孤今背负不孝之名,事已至此,唯有前行。”
不久,一行人抵达镐京,周公清扫宫殿先行,申侯陪同卫、晋、秦三国诸侯及郑世子,以及留守朝廷的一众文武官员,出城三十里远迎,择定吉日进城。宜臼目睹宫阙残破,悲从中来,涕泪横流。拜见过申侯,遵循礼制过后,身着衮冕,祭告宗庙,正式登基为王。
阳光如金箔般洒满古老的镐京城,巍峨的宫殿沐浴在神圣的光芒之中,映衬出一种庄重而神秘的氛围。这一天,周平王宜臼将在此地登上王座,续写周朝的新篇章。
宽阔的广场上,铜鼎青烟缭绕,香火弥漫,象征着天地间的祥瑞与尊贵。四周旌旗招展,各路诸侯、文武百官井然有序地排列,他们身披华丽的朝服,佩挂各式宝剑玉饰,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描绘出那个时代的繁荣与荣耀。
随着一声洪亮悠长的钟鸣,仪式正式启动。一名身穿朱雀纹冕服的司仪缓步而出,嗓音如同青铜编钟般清越:“请新王登坛——”
紧接着,厚重的大门缓缓开启,周平王宜臼在郑世子掘突的陪伴下步入广场,两人身后是一片整齐划一的卫队,盔甲熠熠,寒光闪烁,气势磅礴。平王身着九章衮冕,每一步踏出,都似乎敲击在每个观礼者的心头,那是历史的脉搏,是王朝更迭的铿锵旋律。
平王稳步走向高高的祭祀台,脚下石阶之上,每一层都镌刻着周朝历代先王的丰功伟绩。他双手捧着传国玉玺,脸上交织着坚毅与哀思,眼眸深处燃烧着重整河山的决心。
祭台上,太祝恭敬地接过玉玺,随之高诵祝词,声音穿透云霄,直抵天际。刹那间,天地一片肃穆,万物皆静,只有那古老而庄重的祝词在空气中回荡,犹如一首赞歌,歌颂着新王的诞生,预示着新时代的到来。
随后,平王宜臼在众目睽睽之下,踏上象征权力巅峰的王座。当他坐定,手持镇国之宝,俯瞰众生,那一刻,整个镐京仿佛都在向他低头,整个天下似乎都在向他臣服。
平王登基,接受众诸侯及百官朝贺完毕,特召申伯上殿,对其言道:“朕这个废黜之人,能够重登大统,全赖舅父鼎力支持。”欲赐封申伯为申公。申伯婉拒道:“赏罚不明,则国政不清,镐京能在覆灭后得以重生,实乃众诸侯救驾之功;臣未能约束犬戎,有愧先王,本当万死谢罪,岂敢受此厚赏?”申伯坚辞不受,平王无奈,只好恢复其原有侯爵。
卫武公冷峻的目光扫视殿堂,字字掷地有声:“褒姒及其子伯服,恃宠而乱纲常,虢石父、尹球等人虽身死却曾欺君误国,罪行昭彰,即便身殁,亦当名分追贬。”平王凝眉点头,诸般提案逐一允准,王令如铁,不容置疑。
一夜之间,格局剧变:卫侯升爵为公,晋侯仇因护驾有功,获封河内广袤土地;郑伯友英勇殉国,赐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