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的人声。
随着“滴——”的一声响,电梯灯终于应声亮了。
电梯门被打开,灯光和人声一齐涌入。
许多人都围在电梯门前,但桑眠第一眼还是先看见了裴让。
工作人员们一起把桑眠拉了上来,许是在密闭的空间里待的太久,桑眠还是觉得腿软,被工作人员搀扶着走出来。
“给我吧。”裴让接过桑眠的包,蹲下身,“上来。”
这一次,桑眠没有犹豫,伸手环住了裴让的脖子。
没有人知道,在刚刚那段黑暗又痛苦的时刻,她有多想见到裴让,多想再抱一抱他。
桑眠把头贴在裴让的衣服上,鼻尖涌入浅淡的薄荷香。
裴让顿了一下,问:“还是很害怕吗?”
桑眠忍住眼中的水光,慢慢点了点头:“嗯,有点儿。”
——更怕的是再也见不到你。
路边的灯给裴让脸上打上一层苍白的光,他抬起头,许久才找回声音。
“对不起,下次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桑眠闷闷的埋着头,没有接话。
这么近的距离,桑眠甚至可以肆无忌惮地打量裴让的脸。
裴让纤长的眼睫上笼着一层橘黄色的暖光,将他本身的疏冷稀释了一点点。
像十八九岁时,他撑着头坐在窗边,看桑眠做数学题的样子。
爱本就瞬息万变,在漫长琐碎的时光中,父亲变了,母亲也变了。
所以等她的一直都不是时间,而是裴让。
桑眠吸了下鼻子,安静趴在裴让身后,感受着他熟悉的味道。
桑眠啊,你怎么变得那么脆弱。
月光纠缠着洒在回酒店的小路上,树木摇晃的影子如在水中荡漾。
她在心里悄悄祈祷,这段路,可以再长一点儿。
所以,可不可以再让她贪心一次,最后一次。
短暂的,拥有过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