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中北二战（一）

庙内不大，没走多久，了因就端着吃食行至门口，微微低头行礼，恭敬道：“师伯，了因给您送饭来了。”......静候无音，了因便壮起胆子稍稍大了点声，道：“师伯，了因来送饭了！”......依旧如此，僧童咽了咽口水，做了一番没必要的心理斗争后，闭上眼睛，腾出一只小手准备推门，口中念叨：“师伯莫怪，师伯莫怪师佰莫怪……”师伯才不会怪你，房内根本就没有人。了因眨巴眨巴眼，发现蒲团上空无一人，显然屋内没人，小心翼翼地放下素食，临走前不忘带上房门。

“师伯居然不在？平时不都在屋内打坐的吗？”了因想了想，还是得跟师父说一声，毕竟师伯他老人家都七八十的岁数了，保不齐出点事。

“师父，师伯他不在房里。”了因快步跨进灶房，有些着急地担心道。肥胖和尚闻言，中动作稍顿，很快恢复如常，手端刚刚炒好的素菜，缓缓交给满是担忧之色的了因，肥肿大手轻轻抚顶，安慰道：“没事的，师父这就去找师伯，你先去跟师兄们吃饭。别忘了，先敬佛，再颂经，最后才能动口，知道吗？”

“好。”了因点点头，他是师伯带上山的，师父照顾他的，这两个是至敬至亲的长辈，肯定要听话。不过话说回来，平时常常带他去溪边的师叔，好像是去化缘了，有些时日没归返了。真希望师叔早点回来。

肥胖和尚见了因走远，自己便摇头晃脑地走到寺门口，舒展一会儿有些酸乏的筋骨，便深吸一口气，猛地一跳，土黄长虹登顶而去。高山石顶立有老僧，发须皆白，眉长至肩，远眺北方。

忽有风罡。肥胖和尚立于身后，合十行礼，道：“师兄，怎么不坐禅了？

“火烧得厉害，乱了禅心。”长眉和尚叹息，望之苍天，俯至厚土，最后闭眼念佛道：“五乱重现，天下百姓何苦遭难啊！”

肥胖和尚却似没听见，无奈道：“师兄，了因可是担心你呢，连饭都不吃了，反正出禅了，要不下山吃饭？”长眉和尚沉默，待肥胖和尚又欲开口时，眼前竟无人？正呆滞时，身后传来声响，正是长眉和尚的音色。

“吃饭要紧，师只先行一步。”

“那你老还上来干嘛？”

“有高僧风度。”

“……”

中州军营。帅营内众将齐聚，顾克胜因伤返程，此时此刻中州大军真正话事人便是倚战郡主孙白薇，骑兵统领左当江二人。不过马上就会是三个。

“诸位将军，叶倩雯拜会。”女子单手掀幕，进了帐中。相较于人，帐内众将的注意力更多是在其左边纤手中的鸭腿上。带食进帐？

叶情雯进至沙盘前，正欲大口咬肉，却是察觉数道视线，尴尬地止住嘴，向众人解释道：“我一直在马车上赶路，还望将军们莫怪，莫怪。”身为同阁师姐，孙白薇自是清楚这小师妹的脾性，于是半开玩笑半解围道：“瞧瞧你，吃了这么多年，怎么就不见胖呢？快些吃了，好商议正事。”

叶倩雯点点头，随即便在众人眼前狼吞虎咽，闺秀之相全无，两三息的功夫过去就仅剩根骨头。诸将无一不目瞪口呆，此番女子头回见。突然，不知是谁带的头，霎时间男子的粗犷大笑声响彻大帐，左当江亦在其中，但并未大笑出声，脸上有淡淡的笑意。

“这叶姑娘，不成想也是性情中人呢？”

“哈哈哈，谁会想到啊？这等清秀女子居然如此豪气？”

“哟，咋滴？叶姑娘性情豪放，你就秀气起来了？一股子酸文味，哈哈。”

先前落莫气氛一扫而尽，这是叶倩雯的功劳，但毕竟是军营，如此戏笑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左当江抬手示意安静。马上无敌的左统领，谁会不听？

“叶姑娘，该商谈正事了。”叶倩雯当即观看起刚刚补充上细节的沙盘，孙白薇作为统领者，也到师妹身边为其口头补充起当下已知的种种，前者凝神静听。

“我军如今剩有二十万左右的兵马，而北原得到狮、虎二骑的支援，人数应不下三十万。身为攻者，我军占有主动权，下一场仗无非是千骑口，章金城两个地方而己。”

“章金城容易攻下，但往后的战线会被拉长，钱粮人马都会收到影响，而且往后战役都不能败，一败便有可能节节败。怎么说都是北原的地盘，我们不占天时、不占地利。”

“千骑口是块硬骨头，难啃的很，但只要攻下！我们便可一鼓作气，直逼北原王宫，当然死伤肯定会多。”叶倩雯听后若有所思，左当江上前将面面小旗交到其手里，并稍做补充。

“总的来说，章金城适合且战且停，主打缓攻稳当；千骑口则是直捣黄龙，主打速攻。”

左当江与孙白薇讲完过后默不作声。双双看向低头沉思的叶倩雯，明显是定夺大权交给了她，其余各将更是如此，大多抱有看她有没有真才实学的想法。虽是皇权特派，榜上有名，但军人不管这些，本事才是硬道理。

“北原输不起。”叶倩雯移步至沙盘中千骑、章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