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除夕

宋晓知道父亲和哥哥今夜很晚才会回来，有的下人还在守岁，宋晓忙了一天，实在是困乏的很，于是便早早洗漱，准备睡觉。

宋晓前几日手臂还在隐隐作痛，现在感觉好了大半，也能随意走走了。可能是因为劳累，宋晓今晚睡得格外香甜。

漆黑的天空被不时绽放的烟花照亮，宋晓的窗户动了一下，细微的声响没有惊动任何人。一阵冷风吹进屋内让宋晓打了个冷颤，刚睁开眼睛就被一个人抱住了，宋晓以为是小偷，正要叫人，就听见抱着自己的人说：“是我。”

熟悉的沉香味裹挟着一丝酒气扑面而来，原来是裴鹤年，宋晓想要起身却被他搂得更紧，“你还心悦裴林泫吗？”气息吹在宋晓耳边，她觉得痒极了。

“不喜欢了。”

“那你心悦我好不好？”

宋晓有些无法思考他的问题，在书中宋晓和二皇子并无太多交集，后来二皇子被太子陷害，身死沙场，可是现在却变成了这样，难道是自己的出现改变的故事吗？

见宋晓没有回答，裴鹤年又问了一遍：“心悦我好吗？宋晓。”语气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可是…”宋晓犹豫着想要拒绝。

“别急着拒绝我。我小时候其实很喜欢裴林泫，我不知道他的身份地位，只知道他是我的大哥，父皇因为他是长子，又是嫡子，一直以来多有偏爱，我以为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所以我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想让裴林泫和父皇喜欢我，可是有一天裴林泫给我吃了有毒的糕点，那是皇后指使的，没有太医能来给我医治，母亲知道以后去求见父皇请他派太医去救我，当时父皇在其他妃子宫里缠绵说谁也不见，母亲只好给我催吐，祈求我能保住性命。”裴鹤年说到这里似乎有些哽咽，宋晓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讲起了他小时候的事。

裴鹤年继续说：“那天母亲在宫门的路上祈祷，遇见了裴林泫，他身后站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母亲请他高抬贵手放过我，但是他想要视而不见，这时那个小女孩请太子说救救濒临死亡的我，太子拗不过她，只得答应了，所以我才能活到今天，事后父皇知道了皇后和太子的恶毒行径，却也只是罚他们抄写经书禁闭一个月，经历那次中毒，我的身体就变得十分孱弱，当时宫里的皇子们只有我与太子年纪相仿，当他去练武的时候，我只能坐在屋里研读诗书，那一刻，我真的恨极了他，后来那个小女孩又出现了，她陪我一起玩，虽然她说她只是无聊路过，可是她会给我带来宫外的野花，成了我小时候唯一的亮光，可是她却不属于我，她喜欢太子。”

宋晓越听越熟悉，裴鹤年说的人好像是自己，只是自己当时年幼，现在只有一些模糊的记忆。

“现在她长大了，也不喜欢太子了，我也有能力保护她了，宋晓，你就是她，能不能来喜欢我一下？”

裴鹤年不复往日的清冷，这一刻好像他再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皇子，只是一个想要求爱的普通男子。宋晓的心跳的厉害，渐渐感觉好像和裴鹤年成了一个频率，周围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好，我答应你。”宋晓听见自己这么说。

裴鹤年把她搂得更紧了些，“我可以叫你晓儿吗？”

宋晓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有些心疼他的小心翼翼，想到以前太子对她的忽冷忽热，感慨被偏爱的只是有恃无恐。

“可以，但是二皇子能不能松开我？”宋晓感觉要喘不上来气了。

裴鹤年后知后觉的立刻松开了臂膀，让宋晓起身，点燃了蜡烛，宋晓看清了裴鹤年的模样，一身白衣更显得他清逸出尘，剑眉星目，薄唇微抿，眼中闪着细光，仿佛星星揉碎在眼睛里。

宋晓则是未施粉黛，一头及腰秀发柔顺地向下垂着，两人相视一笑，此刻世间万物仿佛都失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