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处罚

裴鹤年向皇帝递了折子，请求询问皇后和慧妃有关这件案子的事，因着两人是皇帝的妃子，皇帝允许了才合礼数。

很快王公公就来回话说让裴鹤年秉公办案就好，裴鹤年先去皇后处，不卑不亢地向皇后行礼，皇后看着自己儿子的最大威胁，更是没什么好脸色，让他站起来问话就是最大的恩赐了。

裴鹤年知道皇后这里没问题，简单询问几句就去了慧妃宫里，慧妃端坐着，手中拿着白玉茶盏，似乎好久没喝茶已经凉了，见裴鹤年来才把茶放下，裴鹤年并没有直奔主题，而是问起慧妃草原的美景，慧妃心有疑惑，但也娓娓道来：“草原很辽阔，天上有追逐太阳的雄鹰，地上有我们突厥勇敢的儿郎。”

裴鹤年看着慧妃略带金黄色的眼眸：“娘娘认为丹巴尔王子如何？”

慧妃回避了这个问题：“他是大汗的儿子，我没资格评价。”似是有所预料，她挥挥手让宫里的人都出去。

“二皇子，你也不用拐弯抹角，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是天女，也是阿斯傲瑞的女儿不是吗？”

慧妃闻言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稳了心神，“是。”

“你是美丽，但也愚蠢，你想杀皇帝，也要掂量掂量自己，你的身份或许如众人所知那样只是个天女，但是我能知道你是阿斯傲瑞的女儿，别人就不可能知道吗，皇帝死了，突厥人也就要不复存在了。”

“我没有选择的余地了，皇朝享受突厥多年的朝贡，可是冬季快到了，边境却增加税收，我们突厥人都是草原的儿女，我们不怕跟你们皇朝人拼个你死我活，只是不想看人命白白牺牲，皇帝那么昏庸，那就死掉好了。”

“良禽择佳木而栖，慧妃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的。”

慧妃闻言冷笑一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自从我远离草原，就没想着活着回去。”

裴鹤年走近慧妃，在她身旁耳语了几句，她立刻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怎么会？你是他的儿子。”

“娘娘很快就会看到我的诚意，但是我要知道你的实力。”

“皇帝大部分时间都对我言听计从，这个想必很多人都觉得意外吧？其实是我殿里燃的熏香，配合我日日与他厮缠时所用的口脂，有你们皇朝人所说的曼陀罗的效用，不过我这种效果更好，能迷惑施用人的心智和让人上瘾，事后也完全查不出来，缺点就是药效时间短。”

裴鹤年露出了然的神色，“你会好好活着的。”

很快调查结果就出来了，原来是慧妃宫里的太监蓄意谋害皇上，按惯例，主宫里的嫔妃也是要打进冷宫的，但是皇上很宠爱慧妃，自然是舍不得，最后把慧妃宫里的下人全部发买，那个太监没有宗亲，只处死了这一个人，让慧妃禁足一个月。

在宣政殿，这样不痛不痒的处罚引起前朝大臣的非议，御史大夫出言：“陛下此行有违祖制，那慧妃处的宫人谋害龙命，慧妃又是个异邦女子，难免会节外生枝啊。”

裴鹤年出列：“那大夫是觉得京兆尹办案另有私情？”

京兆尹是皇帝亲设，整个皇朝办案最为严苛的地方，御史大夫自然不会正面对上这样的话，“老臣并无此意。”

“父皇，儿臣以为那女子也不宜继续待在后宫，况且您这次处罚过轻，对那些为非作歹的人难以起到威慑作用。”裴林泫这话也有自己的私心，母后对那个慧妃不满已久，要是能借机打压，更是最好不过。

皇帝出言打断几人继续打嘴仗的话，“众位爱卿都言之有理，这样吧，慧妃禁足半年，日日抄写佛经为朕祈福，此事以后不必再议，太子到养心殿来一趟。”说完就拂袖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