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发卖

随着那个丫鬟拍打门窗，屋子的门扉打开，一女子颇有些不耐烦站在一旁，另一个抬眼说：“做什么，待姐姐我飞黄腾达就要你…”话说一半就看见了端坐在院中椅子上的柳月茹，院中亦是跪了一地的丫鬟，便立刻噤了声。

不过那女子音量不小，柳月茹自然也听见了，冷笑一声：“你们飞黄腾达了就要如何？”

那两个女子立刻跪下道：“奴婢不知娘娘大驾，求娘娘饶恕。”

柳月茹在宫中也算初来乍到，对裴林泫的后院之事本不想多问，可这些贱婢新婚之期就敢越俎代庖，以后怕是敢骑在她头上撒野，对身后的几个嬷嬷吩咐道：“这两个贱婢对本宫出言不逊，你们给我打烂她的嘴！”

那两个通房丫鬟闻言面如土色，大声说：“娘娘息怒，奴婢们有眼无珠，冲撞了您，您看在我们是初犯的份儿上就饶了我们吧！”柳月茹只是冷眼旁观着，并不作声。

嬷嬷一人一边架起那两个女子，很快清脆的巴掌声就落在了院里每个人的耳朵中，嬷嬷事先得了柳月茹的赏银，出手自然不会留半分情面，两三下就让她们的脸红肿起来。

巴掌一下一下地落在那两人的脸上，一开始她们还能求饶，后来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掌事嬷嬷见柳月茹没有叫停的意思，她的本意只是想大惩小戒，不想彻底跟那两个通房丫鬟撕破脸，毕竟深宫中万事风云变幻，指不定谁哪天就成了主子。于是开口说道：“娘娘，您大婚尹始，不宜见血，不若就停下吧。”

柳月茹定定地看着替那两人说话的掌事嬷嬷，说：“嬷嬷很善解人意嘛，说的对，”说着停顿了一下，嬷嬷听着这喜怒不辨的话，心里已经是七上八下，“本宫今天心情好，把她们发卖出宫去，听说皇城的迎春楼不就挺有名气的吗？”说完就扶着小茉的手起身，施施然离去。

那两个人已经奄奄一息，众人听见迎春楼的名字皆是一颤，那是皇城有名的春楼，在里面，只要你有钱，哪怕玩死了人，老鸨都不会跟你计较。

追根究底，那两个女人也是皇后一开始物色给裴林泫的，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儿，柳皇后自然也是第一个知道的人，皇后本就因娶了柳月茹对自家哥哥感到有所愧疚，现在柳月茹发卖两个丫鬟，她也不想去深究，就当是柳月茹初作人妇，有些善妒就是了，又派人传话给裴林泫，让他不要疏忽了柳月茹。

俄顷风定云墨色，皇朝下了一场瓢泼大雨，也算是正式拉开盛夏的序幕。

裴鹤年身为京兆府尹，这数月以来评判了近年来皇朝京都及周边州县的大小卷宗，重判了以前的几桩大大小小的冤假错案，如今比起不甚出众的裴林泫，似是更得民心。

老皇帝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朝中势力变化更加剧烈。一日早朝，太子一党的襄州总督对裴鹤年进行大肆夸奖，又无意间透露了听闻京都小儿口耳相传的童谣：

功盖昔尧舜，谁能与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