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出门住酒店被瞒遇凶房(上)
别看外婆老了如此有脾性,倔在一方之隅,每日晒太阳过日子,安享晚年好不快活,她年轻的时候为了生存可谓是四处奔走。光是听她说说年轻时走南闯北的经历就又有好几摞书可写了。也不知是她口中说的“老了胡说八道”还是“关起门来做慈禧”。
郑先生刚学道出师时也才十六七岁,用她的话说,“我们那个年代十六七岁都可以嫁人了”。但郑先生不是一般性格的女子,凡事她有自己的脾性和见解。
刚出师摆摊那会儿觉得自身见识不够,虽已得所学之所有,但终归只听得肤浅。千人不同命,因地制宜,若想融汇贯通,还得多走几处。若问起她来,她会草率应答:“逃呗,谋生,赚钱。”
十八岁那年她为奔赴所谓的生计,误打误撞地进了一处小村庄。说是说村庄,实则比村庄更繁华些,比县城更破旧些,简称城乡结合部。同行的只有她一人。谁也不知道她一个女的,还是个盲人,怎么跑这么大老远的,又怎么到的那儿。
“老板,开个房间。”郑先生的长木棍敲得地面咯咯作响。
旅店老板从上到下打量了遍这女的:一头齐肩短发,身材细挑,面目清秀,略含也有几分凶色,手持长棍,背着垮肩包,最重要的是——她看不见。
“单房还是统卧?”
“单房。直对楼梯口的房间不要。”郑先生虽说年轻,但毕竟是这一行的,出门在外还是有自己的讲究。据说直对楼梯口、电梯口的房间风水不好,运气易流走,来来往往的脏东西也易乱窜。
“50。”
郑先生下一秒就在布包里摸索,搜罗了半天,终于从一沓纸币里缓缓找出50块钱来。
“50,给你,你数好来。”
旅店老板二话不说就收了钱,带着郑先生上了二楼。到了二楼时他停下了脚步,对先生说道:“姑娘你还得往上走一层楼,靠楼梯右手边第二间就是。”
“好的,谢谢。”
郑先生并没有想太多,顺着老板的指示用棍子敲了敲楼梯扶手,沿着楼层摸索到了三楼。
不同的是,一楼二楼的楼梯都是用瓷砖铺的,到了三楼却是用的厚重木梯,派如两个地方。
“三楼……右手边……第二间……”
她边找边念着,木棍敲到了左边的时候发现是一堵墙,并没有其他房间。
接着往右边敲,“第一间……”待她确认是一个门档的凹陷后,便继续往下摸索。
“第二间……”对了,是这间没错了。
她拿出老板给的钥匙,打开了门。
大夏天的,门一开,风“嗦溜”一下就迎面吹来,阴冷阴冷的。
她看不见房间的布局,只能用棍子逐个敲着量过去:右手边是个卫生间,往里是床,床对面是电视机。很大的一间房,也很干净,手抚过去,桌面、床、洗漱台、电视机上都一尘不染——完全可以收100的房费。
一般人定会觉得捡了什么大便宜了,但郑先生却心想:这老板总不能是可怜我这个瞎子才这么安排的吧?疑惑之际,她放下手中的行李,便再一次细心检查,这次她发现出了猫腻——原来这个床的左手边还有个洗漱台,洗漱台上是一面大大的圆镜。
哦,原来如此,镜子直对床,又是风水大忌,容易多梦,招致来脏东西。她不免觉得好笑,既是开旅店的人,怎么会不去关注这些风水上的讲究,有了卫生间再在床旁边装一个洗漱台干什么,不是多此一举?
随后她摸了摸身旁、又找了找房间,里里外外并无可以遮挡的布。准备起身想去找老板商量换间房间的时候发现——这镜子是悬挂式的、可以摘卸的。这就好办了。
她沿着吊着圆镜的线将镜子卸了下来。“哦哟,不是一般得大”她自顾自地在那说着,便找了个不对着床的空地将镜子背过来放着了。随后依她外出时的习惯,用手丈量出床的大小。
待一切稳稳当当、确保无事后,她便准备安心地睡觉了。
但事实是,凡你第一印象感觉不对的东西,其实就是不对的,人总要相信自己的第六感的。“安心地睡”是不可能的。
夜晚入了梦,郑先生身边幽幽地出现了一男一女。
她知道这是梦,但梦里的场景和她今晚正住的房间是同一个地点。经常做梦的人都知道,梦里出现的场景通常比较杂乱,有旧场景、有新场景还有新旧场景交织在一起的,但这种切实出现的第一次且十分清晰的场景少之又少,让人着实分不出真假来。
清醒梦,是很痛苦的,因为人在梦里会有意识的思考,而人,白天用脑子也就罢了,晚上还得用脑、一刻也得不到休息就是天大的痛苦。
“交个朋友吧。”梦里的女人边温柔地说边躺在了郑先生的床上,一副慵懒的样子。郑先生明白这是梦,便同梦里的人聊了起来。
“什么需求?”她直截了当地问。
哪知这个女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