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今天是永定侯世子顾庭泽大喜的日子,他的脸上却是没有半分喜色。
送走一众来打秋风的人后,顾庭泽迈着虚浮的步伐向新房走去。每走一步,心中的怒火燃烧的就越大。
刚刚下人禀报,他青梅竹马的表妹被人推下水,府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救了回来。而这一切都是拜他新娶的这位夫人所赐。
该死的贱妇,刚过门就如此害表妹,今晚一定让她生不如死。
顾庭泽想着已经到了新房门前,他一脚将门踢开,大手一挥命守在房中的丫鬟婆子退下,丫鬟婆子相互看了一眼,只当是世子着急入洞房着急赶她们走,年纪大些的嬷嬷正要开口劝世子需走完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才能洞房。
就听到顾庭泽强忍着怒火喊她们“滚”。
众人再也不敢劝,低着头退了出去。
木兰木槿是夏晚的陪嫁丫鬟,她们担忧的看向红盖头下的小姐,见小姐隔着盖头对她们点点头,这才随着人群退了出去。
房中只剩下一对新人,顾庭泽再也没有顾忌,粗鲁的将夏晚头上的盖头拽了下来。
夏晚明艳的脸映入眼帘,顾庭泽却是毫无半点怜香惜玉,直接用手掐上夏晚的脖子,将夏晚提在空中面目狰狞道:“我已经如愿娶你进门,为何还不肯放过舞儿,你可知舞儿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如果今日她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整个夏家陪葬。”
若是寻常女子,新婚夜被夫君如此对待,早就吓得七魂去了三魄,可是眼前的夏晚早已不是那个爱慕永定侯府世子的女子。她非但没有害怕,还觉得眼前的情景异常讽刺。
夏晚抬眸看向顾庭泽,神情复杂,曾经的记忆也蜂拥而至。
上一世也是在她新婚之夜,洛舞儿自己跳进湖中栽赃说是木兰将她推进湖中,而她的夫君竟然信了这处处都是破绽的栽赃,在新婚之夜对她拳脚相向,甚至还押着她跪在洛舞儿面前磕头赔罪…而她对这一切竟然甘之如饴。
“哈哈哈…咳咳…”现在想来,一向以精明自居的她简直就是这天底下最蠢的蠢蛋。
顾庭泽被夏晚的笑声惊到,如同破抹布一般将人扔了出去,恶毒道:“你个贱人,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胸腔得了空气,剧烈的咳嗽起来,夏晚不想在仇人面前示弱,拼命压下咳嗽声,皮笑肉不笑道:“自然是想如何惩治恶人。”
顾庭泽以为夏晚又想害洛舞儿,挥着拳头就要砸向夏晚。
“啪~”一声刺耳的响声在新房响起。
夏晚抢先一步一巴掌打在了顾庭泽的脸上,无视他震惊的神色,冷言道:“你个蠢货,木兰从始至终都在我身旁,怎么可能去干那缺德事,今日这一巴掌希望能把世子打醒,做个有脑子的人。”
顾庭泽过了好久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往日对她低眉顺眼,处处讨好的商贾之女竟然敢打他,一种从未有过的愤怒感瞬间爆发,此时他杀了夏晚的心都有了。
不过仅存的理智让他回过神来,此时还不是杀了这个贱妇的时候。
他舔了舔嘴角恢努恢复往日的清冷模样:“不管是不是你的人推得,这件事始终要给舞儿一个说法,既然你已经嫁进侯府,就应该为侯府分忧,就把带来的嫁妆交给舞儿打理吧。”
果然还是这般迫不及待想要抢走她的嫁妆,上一世她为了息事宁人将嫁妆拱手让人,没想到这么做非但没有让顾庭泽心存感激,反而让他更加肆无忌惮的对付自己,这一世她定不会重蹈覆辙。
夏晚想着,忍住想要手撕顾庭泽的冲动,咬牙道:“世子这般迫不及待的想要一个新妇的嫁妆,传出去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还是世子娶我本就是为了嫁妆?”
被夏晚戳中心思,顾庭泽脸色肉眼可见的拉了下来,不过他终究没有发作,只是沉声道:“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我还不是为了你着想,想让你嫁给我过的轻松些,好早日诞下咱们的孩子。”
提到孩子,夏晚心里一阵抽痛,上一世她确实怀上了孩子,可是六个月的时候却是平白无故滑了胎,明明前一天她的孩子还在踢她的肚子,她能感受到他的健康,第二天就喝了洛舞儿送来的甜汤孩子就没了,自那以后她再也没有过孩子。
夫人“好心”的将顾庭泽故去妾室的孩子过继到她名下,那段日子她确实过得很“充实”,每日既要教导照顾那孩子,又要操持侯府的烂摊子事物,加上之前没了孩子伤心过度伤了身体,不过二十五岁便熬坏了身体。
后来洛舞儿帮她照顾继子,她心中感激,想要把手中隐藏资产交给洛舞儿管理,日后在交给继子,却在无意间知道她的继子竟然是洛舞儿和顾庭泽的私生子,而她的身体根本就不是伤心过度导致,而是被他们二人下了一种慢性毒,只待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死了,洛舞儿就接替她所有的东西。
一个是她信任如姐妹的洛舞儿,一个是同床共枕的丈夫,夏晚悲痛欲绝,冲进房中找他们对质,本以为他们会有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