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立心

沉了脸色道

“这般可如何是好，身子熬坏了可如何办，你们二人赶快回去准备些膳食”

两个丫头得到了命令便匆忙的下去准备了

林长风推门进去便见少女已经伏案睡着了，林长风将身上的外袍解下来披在了阿满身上，他这个外甥女样貌到是与阿染生的八分像，细细看来到是比阿染还要漂亮些

“到是和你阿娘一般认真又固执”

林长风见桌子上有个小册子，他将小册子拿起来细细读着，就见少女娟秀的字迹写道

徐持，字佩秋，忠平候徐平之子

林长风一点点的看着，就见伏案而睡得少女已经悠悠转醒，她醒了醒神就见书案边还做了一人，她定睛看了看声音略带些迷茫的唤道

“舅舅”

林长风放下了册子，点了点头道

“这方法是你娘教给你的”

阿满看见林长风手中的册子，就知道他定然是已经看到了，也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是，幼时阿娘教我可以将自己的感悟都记下来方便以后看”

林长风点了点头，眼中似含了些泪水道

“这法子还是我教给阿染的，幼时你阿娘记性不好，功课总是做不完，你外祖父为人又严厉，因此你阿娘常常挨训，后来我想了个好方法，找个小册子让你阿娘将记不住的，重要的都记上，册子小小的戴在身上还可以随时翻看”

阿满拿了个杯子给林长风到了些茶水，林长风抿了些茶水又缓缓说道

“这种册子市面上并不多见，你小舅舅便亲自动手给你阿娘做了一个，后来，你阿娘的功课日渐长进再也没有受过你外祖父的责骂，你阿娘十四岁那年到了外出游历的时候，那年我在朝中琐事缠身便无法去游历，便由你小舅舅同你阿娘前去，后来你阿娘在梧州结识了你阿爹，后来便有了你，你阿娘曾说过要是她以后有了孩子，她定然要将这个法子传给她，如今你长得这般优秀，你阿娘定是会欣慰的”

林长风慈爱的看着阿满，提起往事屋子中的氛围有些沉重，阿满看着林长风泛红的眼眶自己的眼框也有些湿润

林长风开口率先打破了这沉闷的氛围

“你阿兄说你寻舅舅有事，我刚刚翻看了这册子，你怎会突然对这个叫徐持的将军感兴趣”

阿满抿了抿嘴，不知道应该如何对林长风开口，沉默了半天，她终于踟躇着开口道

“自阿娘去世之后，我便时常梦魇，梦中经常会出现一个将军的身影，偶尔还会闪过一些将军的生平，我想着舅舅可能会知晓，于是便打算来问问舅舅，可是”

阿满垂手，话头被林长风接过去

“可是你突然发现书上写的好像与你梦中的场景有些出入，所以你才会将你觉得重要的东西记下来”

阿满点了点头，她想了想跪下对林长风开口说道

“舅舅，无论是从我梦中看到的场景还是从这些书上来看，我都不相信一个揽月清风的少年最后竟落得一个臭名昭著不得好死的下场，阿娘曾与我说舅舅同她说过，读书不过是为了立心，他的命太苦了，频频如梦，想必也是因为前世未了，六道难入，舅舅，他既然选了我，那么史官不能给他的清明，就由我来给”

屋子中昏暗的灯光更衬得少女的眸子明亮的如夜晚的星辰，阿满神情坚毅，跪得笔直

林长风看着阿满便想到了自己的妹妹林染，他将阿满扶起来

“你真的同你阿娘像极了，可你知道你要干的这件事并不是一件易事，先不说前朝史料不仅齐全，多年过去损坏，丢失更是不尽其数，何况前朝亡朝已久，沉沙折戟，多少人证物证已经深埋黄土之中了 ”

林长风颇感忧心的说到，可谁曾想阿满并没有犹豫，她坚定的说道

“舅舅，我不怕，我虽是女子，可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我还小，我还有很长时间，一日查不清我就多查几日，一处寻不到，那我便踏遍千山万水去寻，日月迢迢，天地茫茫，沧海桑田，日月变迁，唯有此心，岁岁如今朝”

林长风有些动容的看着少女，当年阿染也是这般说的，唯有此心，岁岁如今朝，

“你已经决定了”

阿满点了点头对着林长风道

“我已经决定了，舅舅”

林长风点了点头道

“当年我便是在此处与你阿娘和小舅舅一起研习诗文，此后你便也就在着藏书楼中吧，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就到松园问舅舅”

阿满点了点头，林长风这才略缓和了些神色说道

“事情已经说完，你变快些回去休息用膳吧，下次如是再敢像今日一般，舅舅定是要好好罚你的”

“知道了舅舅，待我将这些书放好变回”

林长风摆了摆手说道

“不必了，这些书舅舅来放，你早些回去吧”

阿满点头便转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