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商议定亲

奶奶这次相当重视。屋里屋外，院内院外，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四叔还是穿着二大爷的中山装和皮鞋，所以暂时衣服就不用还了。对于四姑，奶奶应该是内心里些许内疚，专门找人给四姑做了一身漂亮的衣服。红糖准备了两斤，把我家存的鸡蛋全拿来了。还准备了几盒好烟，几瓶好酒。至于主菜，四叔再贡献一只羊。对于这事，四叔双手赞成，都有些迫不及待准备杀羊了。

至于我们几个小孩子，都远远的靠边站，一是怕我们不知好歹的捣乱说话，主要还是怕耽误大人说正事。

奶奶指挥着大家全力以赴准备接待，我们小孩子也很是期待的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这次见面很是壮观的，至少是在我们村子里属于首屈一指。孙家沟来了十几口子，有老孙头两口，小木匠和他三个妹妹，他们家族几个长辈，小木匠的爷爷奶奶竟然也过了。

我们家族也过来好多人。大爷二大爷和两个大娘，我爹和娘，四叔和两个姑姑，还有我们家族的几个爷爷辈的。当然，主事的还是我的奶奶。

寒暄过后，屋里坐不下了，大家都坐在了院子里。

“亲家母，我先说两句啊！”老孙头开门见山，“你们家四儿我们也打听了，俺们家小子你们也打听过了。大家今天也都不要藏着掖着了，咱们都打开天窗说亮话，有啥说啥。”

“老亲家，俺们就爱和爽快人说话。要不是这样，咱们两家也不会走到一块了，这可是天大的缘分啊！”奶奶爽快说道。

“你们家四儿脑子是有点问题，但也不遗传，只要对我们家三丫头好就行。至于我们家小子，你就放一百个心，俺们会把咱们四妮当亲闺女看待。”老孙头说道。

“俺们家四儿要是对你们家三丫头不好，你只管找俺，进了家门就会俺的亲闺女。”奶奶说道。

“行，咱们两家就是商量一下，先定下婚事，再说后面的事情。”老孙头很是爽快。

“中！四儿，你去杀羊，大家都不走了，就在家里吃羊肉喝羊汤。”奶奶估计没想到谈的这么顺利，很是兴奋。

两个大爷虽然是国家干部，因为打心里面不太同意这种换亲，全程没怎么说话，只是坐在那里给奶奶充充门面。

“好嘞！”四叔今天是红光满面，不时的拿眼瞟向自己未来的媳妇，乐颠颠的去杀羊了。

这边，大家又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订婚的事情。我们几个小孩子，一直在大门口蹲着，趁这个机会钻进院子，跑去看是四叔杀羊。

四叔今天杀羊出奇的干净利索快。我们还没注意看，四叔已经把羊皮整个扒了下来。待羊肉剁成块下锅的时候，我注意到四叔留下来两只羊腿，用塑料布包好放了起来。

等到羊肉出味的时候，我赶紧跑了出来，我是闻不得羊膻味。

这个时候，大人们也把要事谈的差不多了。还是老孙头，很是爽快的说道：“也不要那么麻烦，都是一家人了。过两天，两家的孩子都去趟县城，各自扯几身衣裳就算把婚事定了，也用不着摆几桌了。倒不如省下几个钱，等到结婚的时候再用。你说是不是这个理，亲家母？”

“是这个理，是这个理。”奶奶随声附道。“老三，你去南头馍店要二十斤高馍去。老大，你去代销点再买几瓶老白干。”奶奶今天兴致很高，很多预算都是临时决定的。

其实这个见面，只是老孙头和奶奶在聊正事，其他人估计都在等着吃羊肉。

老孙头的直爽，绝对影响了奶奶的发挥。估计奶奶这几天准备的一些战略，在老孙头的面前全部失效。没办法，奶奶只能从现实的物质层面找补回来。四叔的羊肉是在预算内的，至于二十斤高模和老白干，其实是在奶奶的预算外的。家里现成馒头，大爷家里现成老窖，看样是用不上了。

看到羊肉也快煮好了，高模、老白干也买了回来。

“大家伙儿，孩子们的婚事也就定下来了，都忙了一上午了，咱家里也没有啥好东西招待的，羊肉管够，高模管饱，酒管醉。老亲家，你看行不？”奶奶说完看向老孙头。

“没啦没啦，大家伙都饿了吧，咱就客随主便吧。”老孙头一说，大家都笑了。

“那就好。俺正式宣布，开饭！”奶奶很有领导的做派。大家就笑成一片，四姑红着脸看向小木匠，四叔咧着嘴看着自己未来的媳妇。

一海碗一海碗的羊肉端了上来，一大筐的高模放在了桌上，一杯杯的老白干倒满。我却只能拿着高模去吃老咸菜，羊肉我是吃不了了。

一直到下午五点钟，爹娘才回来，爹已经喝得嘴说话都不利索了，还一直说着“我还能喝”。要不是娘架着他，估计早就在地上打滚了。

我跑到奶奶家，老孙头一家正在往外走。每个人都是满嘴油光，有几个老人边走边打着酒嗝。这边四叔正把原来留的两只羊腿打包好，往老孙头手里面递。“大爷，拿回去吃，这是专门给您留下的。”四叔看样子还挺心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