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突如其来的冲突

冬岩城说富有那是假的，但是说穷也不完全恰当，毕竟曾经也发达过，再加上上任城主就是个贪图享受的主，所以冬岩城的城主府还是颇为气派的，但此时我无心欣赏这座气派的府邸，因为府邸的台阶下站着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们有的手拿锄头，有的高举手臂，口中一直在呼喊着，由于人多口杂，我无法辨认他们说的究竟是什么。

很快，为首的一人就注意到了我，他身穿破旧的布衣，带着顶草编成的帽子，指着我侧头向喧闹的人群大喊：“城主出来啦！”

这一举动霎时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原本左顾右盼，口中嚷嚷的人群一瞬间找准了目标，同仇敌忾似的齐刷刷看向我，用手指指着我，口中喷涌出数不清的奚落的话语，以及一些谩骂的话语。

我默不作声地站在原地看着台阶下的人群，在等他们自己安静，而莱拉的神色也别无变化，冷着脸站在我的身后，一只手搭在剑柄上，另一只手微微抬起，至于巴德，他就没有那么老神在在了，在打开门看到这副景象后，他的两腿就开始止不住的微微颤抖，但还是强撑着站在我的后面，只是始终低头看着脚尖。

过了许久，谩骂的话语一茬接着一茬丝毫没有停下的趋势，甚至隐隐还有越演愈烈的感觉，也许是我没有镇压，他们觉得我是个软柿子，索性便将多年对于统治者的积怨统统发泄在了我身上，不过纵使他们在怎么发泄，都没有一个人踏出第一步，城主府前的十层台阶仿佛就是一道天堑，将我这个城主与下方暴乱的民众分割开来。

“莱拉。”

我不想再等下去了，我微微侧头看向身后的莱拉，轻声说道。

莱拉心领神会，没有多余的言语便干脆地拔出腰间的长剑，发出“噌”的一声，随后将长剑举过头顶，向下一划，直至剑尖没入地面的石砖。

片刻后，一道裂痕从剑尖处向远方蔓延。

见一众城民鸦雀无声后，莱拉面无表情的重新将长剑收回剑鞘，再次退回了我的身后。

我将手收到袖子里，看着下方的城民，淡淡地问道：“你们对我有意见？”

回应我的是一片噤声。

“刚刚不是有很多意见吗？”我看了看低头不语的人们，继续问道，“怎么现在不说了？”

“说到底，你们根本没想过要怎么解决问题，只不过是把我当成一个愤怒的发泄口，不是吗？”

“发泄过后，再过回原本的日子，日复一日，直至死去。”

先前指着我的那位头戴草帽的农人颤颤巍巍地开口说道：“不……不是，我们只是……”

我反问道：“只是什么？”

农人不敢说了，低下了头，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轻笑一声：“哪怕今天你们有一个人敢踏上这个台阶，我都会对你们另眼相看，起码你们是有救的，是想去改变现状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成为只会被他人怂恿的囊虫。”

似乎是因为愤怒，人群中有些许的人抬起了头，直视着我。

“看什么看，不服气？我难道说错了？”

人群中部有人大声说道：“我们没有被怂恿，我们都是自发前来，挑战你这个残暴不仁的吸血鬼的。”

此话一落，首先惊动的不是我，而是下方的人群，为首的几人纷纷跪下，连声道歉，说道：“城……城主大人，我们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们对您那是充满敬意的，您就是最伟大的统治者，那种肮脏的魔族，绝对没有资格和您放在一起比较。”

我懒得搭理这些人，眺向发声地，开口问道：“刚刚说话的是谁？”

本以为没有人会回答，没想到人群中一个人高高举起了手，大声回答道：“我。”

他周围的人纷纷向他投去了惋惜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说话的是一个年轻人，身上虽然穿得很朴素，但鲜有泥土的痕迹，不像是彻底的农人，我猜测他是半脱产的军人。

他挤过人群，来到了我的面前，先是指着跪在地上的几人大骂：“就是你们这些人，欺软怕硬，才会导致今天的局面，这种人还能硬着头皮夸，你们真是一点廉耻都没有了。”

接着他转向我，继续骂道：“我说错了吗，你就是一个吸血鬼，夺走我们手中辛苦赚来的钱，就只为了自己的享乐。”

我饶有兴致地听着，压了压手，制止住了莱拉想要拔剑的冲动。

莱拉可不会在意这些城民，她只看到了眼前少年对我的冒犯，如果不是我的制止，她会毫不犹豫地砍下少年的脑袋。

见少年说的差不多了，我开口问道：“我想问，你说我是吸血鬼，贪图享乐的依据是什么？”

“依据？”少年有些猝不及防，他显然没想过我会这样问他。

我没给他仔细思考的时间，继续问道：“第二个问题，你说我征重税？我是三天前到这里的，这三天我没有发出任何文件，你为什么会说我征重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