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赵八仙

魂境消散。

“呸，真是恩将仇报的小人！”，小和尚鄙夷地说道。

“我是被妖孽害死的，也感染那妖孽的一部分恶性，吃了猪崽子，并非小的本意。况且，小的并没有加害村民。”，刘景山辩解道。

“那你让小希姑娘当你媳妇儿是不是本意呢？”，小和尚问道。

刘景山的确是见了李小希的容颜后，起了色念，自知理亏，便不敢再言语。

小老头颤颤巍巍端出来七八个热气腾腾馒头，又从怀中掏出一贯铜板放在桌上说道：“总共一十文铜钱，小仙家你点点。”

沈段抬了抬眼皮，轻轻将铜钱推给弘染小和尚。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小和尚傻笑着，将铜钱收了起来。

吃饱喝足后，夜已入三更，沈段和提着猪头的小和尚道别了李氏爷孙。

走出草帽村，他们还要翻过一座山，大概五更天才能到达有人集市。

“咦？这里什么时候有一座庙？之前怎么没注意到？”，小和尚疑虑道。

爬上半山腰时，两人注意到了一座破旧的山神庙。

破败的山门，上面挂满斑驳的痕迹。

沈段率先走进山门，小和尚跟在身后。

迎面而来的是断壁残垣，乱石堆积的庭院。庭院中的杂草肆意生长，覆盖了曾经精致的石雕和壁画，在深夜中显异常凄凉。

山神庙的主体建筑已经摇摇欲坠，墙壁上的石灰已经剥落，露出了砖石的本色。

屋顶的瓦片已经破碎不堪，风雨飘摇，仿佛下一刻就会全部坠落。而屋檐下的石狮也已经失去了曾经的威严，显得有些诡异。

两人走进大殿，看到的是那座破旧的山神雕像，他的面容已经模糊不清，身上的衣物也已经破烂不堪。

神像前的香炉也已经破碎，只剩下一些残余的香灰。大殿内的空气沉闷，仿佛弥漫着一种古老而又神秘的气息。

香案的前边有散落的灰烬，一旁横七竖八堆着一些木柴，应当是很久以前有人在这里歇脚用剩下的。

经过近乎一夜的打斗与跋涉，两人几乎力竭。

小和尚将八卦袋直接丢在大殿的地上，接着把猪头挂在一旁的香案上，一屁股便倒在地上。

“野道士，你说这猪头能不能换二十文，如果能的话，加上我这里的十文，刚好够三只烧鸡。”，小和尚嘴里念念叨叨。

沈段转头给了他一个白眼，“合着你还惦记着三只烧鸡呢？”

“那是自然，你答应我的，道长一言，驷马难追！是吧？幽诚子道长！，”小和尚一边谄媚说道，一边生起一堆火来。

“你少来，最多分你半只烧鸡！”

“道爷，道爷，我感觉我要融化了，您这葫芦里是不是放药了？，”葫芦里的刘景山憋着一口气说道。

“对啊，我葫芦里卖什么药，自然不会告诉你！”，沈段冷冷说道。

“不行啊，道爷，给个机会啊！我有金子。”，刘景山乞求道。

沈段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小和尚，拿起葫芦说道：“我还以为你忘了这事儿？这一路我可是等着你交代呢！不然，日出之时便是你消亡之时。”

“说说说，我生前存了十锭金子，在猎焚山的土地庙下面！”，刘景山求生欲拉满。

“这是属于鬼扯吗？”，小和尚一脸嫌弃道，“你一个穷书生，哪来的金子？回家的盘缠都要去找姑父，你哪来的金子？”

“我有，我有，实不相瞒，我考上秀才的那几年有过一个老相好。她叫柳怀玉，是醉春楼的女子，我俩本来相约，等我中了举人，就给她赎身，迎她进门。

柳怀玉见我对她用情颇深，便偷偷送给我十锭金子，相约让我十日后替她赎身。

本是两情相悦之事儿，奈何家父却顾及她是红尘女子，我乃书香门第，死活不同意这门亲事儿。又逢我进京赶考，便偷偷将十锭金子藏在猎焚山的土地庙里。

如若不信，你们可以亲自去验证，一看便知。”

说话间，小和尚已经用木棍在火堆上架起了三脚架，提着猪头就烤上去。

“小秃驴，你干嘛？”，沈段见了诧异问道。

“都有十锭金子了，还去换什么银钱，不如就地把这猪头烤着吃了！”，小和尚说着，搓了搓手。

“你信他鬼扯？”沈段指着葫芦问道。

“反正他的命脉已经掌握在你手里了，就算他是鬼扯，到时候再灭了他也不迟。更何况，我们还吃了一个猪头呢？嘿嘿……”，小和尚傻笑着，往火堆里添了一把柴。

“弘染爷爷说得对！”，刘景山插嘴道。

“你这小秃驴，如意算盘打得不错。”，沈段搓了搓手，表示认同。

叭嗒——

一声。

神像后面突然传来了异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