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荒草生苦地

望着一片黑压压的敌人，蒋正凡抬起了头。心中这样想着：或许今天我就死在这儿了吧。要是我当初不走上这条路，或许结果又将不同吧。

随着思绪飞转蒋正凡被拉回到几十年前的那个小村庄中，村庄坐落于五府山脚下，大坳水库的侧旁。

在那里天蓝水秀空气清新，日日可见鸟儿在枝头歌唱，鱼儿在水中巡游。夏捕知了，冬挖笋，好不快活。但在这看似美好的表面之下，藏着生活的残酷一面——贫瘠。

这个恶魔无时无刻不在围绕着这片土地，不少人选择坐上大巴车背井离乡去往浙江温州亦或广东深圳打工。也有的人选择拼尽全力在高考上孤注一掷，希望高考可以改变命运。

这对于我们而言几乎就是唯一的出路，所以那里的学生都会头悬梁锥刺股地去学习。

那年十四岁的蒋正凡就是生活在这样一个地方，他不幸运的成为了那一辈人中最尴尬一部分。拼尽全力成绩还是高不成低不就，既不愿同已经放弃准备以后打工的同学一起躺平，又追不上那帮卷王学霸。再加上父母离异，母亲回了老家从此不再见面。父亲则在悲伤与穷困的双重折磨下选择去往深圳想要闯荡一番，却从此杳无音讯。

蒋正凡只能靠着姑姑的接济和爷爷奶奶微薄的退休工资过活，这绝望的生活曾几度让蒋正凡想自杀，直到那一天。

那是一个夏日的午后蒋正凡正靠在竹椅上休息，突然随着一声大叫：“老蒋快来！老姜落水掉河里下去了,刚救上来晕过去了。”蒋正凡猛的从竹椅上蹿起来。

叫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蒋正凡的发小杨少康，那位落水的老姜原名姜家伟是蒋正凡的另一名发小。蒋正凡略带惊愕紧忙跟着杨少康跑去，到了现场后蒋正凡远远便望见姜家伟躺在村口庙内供神相大堂的一个大桌上，脸色煞白仿佛已没了生气。

此时周围早已被村民们围的水泄不通，蒋正凡和杨少康花了好大气力才挤了进去，只见姜家伟的母亲跪在一旁早已哭成泪人，一旁还有两个身着奇装异服的人。

一老者身着红衣腰下似系一红裙，头上系一丝巾，手上握有一号角，号角之上系有一红色丝带，蒋正凡一眼便认出这是村口社公庙的于大爷。

另一人看着大约五、六十岁面带皱纹身着一件带着些许补丁破旧的薄大褂背着个老檀木箱子，那老檀木箱子外挂着一个波浪鼓侧边悬着面八卦镜另有数枚铜钱嵌于箱内的凹槽中。

只见这二人低头细语似乎在商议着什么，突然姜家伟的母亲一把抓住那陌生老人的大褂，嘴里带着哭腔大声说到：“求老先生大发慈悲救救我的孩儿吧！要多少钱我都给您呐！”说罢姜家伟的母亲便往地上猛的磕头，头碰地的响声回荡在大堂之内。

那两人见状忙上前扶起姜母，那陌生老人带着安抚的口吻答道：“放心吧，孩子不会有事的。我已经和于哥商量好对策了。”说罢便给于社公使了个眼色，扶起姜母后还没等姜母答谢就和于社公穿过人群径直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