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如歌

说实话，我整个人都是懵的，哪怕回到了阴阳管，我感觉自己还是有些神志不清的样子。睡一觉之后就更感觉疗养院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样。

我呆呆的看着头顶的幔帐，梦中的一切，让我无比熟悉却根本不认识的两个人，我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

身旁一直守着的人却告诉我，那或许，并不是一个梦。

“你是谁？”我开口问道，纵然或许早就有了一个答案，但我还是想问问。

她抿着唇，轻声回应：“盛如歌。”

我有些诧异，“你不是盛清宴？”

“这个名字永远都属于您一个人。”她微微低着头，整张脸隐入了阴影中，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

我不明白。

有人推开了房门，却没进来，我看着站在门口的人，轻声一笑。“怎么不进来？”

他表情有些扭曲了一下，眼眸似有似无的看了眼身边的人，我看了看坐在床边这人，又看了看门口的韩吏，哦对了，差点忘了韩吏好像看她不顺眼来着，但是为啥啊，这长得也不错，不像什么妖艳贱货的样子啊。

韩吏在门口顿了顿，还是走了进来，没等我开口，她先说话了，“他回来了。”

韩吏没理会他，走到另一侧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抬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给我检查了一下身体，我忍不住开口，“他，是谁？”

“跟你没关系？”韩吏一指头弹在我额头上。

“真的没关系吗？”另一侧她噌的一声站了起来，“他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是师尊，韩吏，为何你从来都是这样，自以为是的觉得跟别人没关系就没资格插手？你已经为你的自负付出过代价了，如今还要再重蹈当年的覆辙吗？”

“所以不会再有第二次，”韩吏摸着我的头，脸上是温柔的，眼底却是无比坚毅的狠绝。

我拿过他摁在我头顶的手，捏在手里，随后放在脸侧蹭了蹭，“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吗？你不想告诉我我不会多问，因为那是你的秘密，但如果这个秘密关系到我，我不希望你瞒着我，因为这也与我有关系，我有权利知道。”

我不想做一直被蒙在鼓里一直被保护的那一个，哪怕你是为我好，我还是会埋怨你。我有权利知道所有属于我的秘密。

韩吏输了口气，勾着手指蹭了蹭我的脸，“她说的没错，你是盛清宴，曾经是。”仅仅是曾经。

“现在依旧是！”她怒气冲冲的补充道。

韩吏还是没理会她，继续说道。“千年前闻名天下的第一秘术师，掌握着强大的秘术，神秘，强大，矜贵，是所有人仰望的那一个，没有人知道她从哪儿来，活了多久，她永远都保持着一样的容貌和神态，从未变过。”

修仙啊。

“而那时候的我只是一个遭遇暗杀的君王私生子，在逃亡路上与她相遇，成了她的徒弟。她带着我回到了王宫，帮我恢复了身份，也为了我停下了脚步，留在那牢笼中成为了万人之上的国师，替那个没用的君王守护着那个国家，也护着我在王宫里步步为营。

她对我很好，几乎把所有我能学的都倾囊相授，但我的心里，却只有仇恨和野心，我仇恨抛弃我和母亲的父亲，仇恨虐待我跟母亲的宫人，仇恨追杀我们，更害死母亲的那些人，所以我要往上爬，爬到那个位子上，为此我利用了所有我能利用的人，包括她。

她从未劝过我什么，永远都是那样淡然清冷，她唯一做的，就是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为我扫除所有障碍。哪怕在最后，我的未来是个死局，她也拼进了全力和性命，在这死局里，为我挣了一线生机，而她自己却因此魂尽命散。”

韩吏说的很淡然，好似真的在将一个故事一样，我听着却有些莫名的难受，因为我知道，他这是在说自己的故事，而这故事里的她，就是我，是我曾经的样子。

我很难想象曾经的我是什么样子的，我不记得了，没有一点记忆。但是我却能明白那个我心里的感受，不想让他这么离开，不想让他未来一片死局，他不该是这样的，这个人，这个少年，青年，未来的样子，应该是俾睨天下，傲然一生，不该是死局。

“我不记得。”我把头埋进他怀里，“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你是因为过去的我才喜欢现在的我的吗？”

“现在的你，永远都是沈怡。”盛清宴背负的太多了，做沈怡更轻松一些，起码会有人护着有人爱着。

“嗯。”这个答案不错，我很满意！

“她在临走前，将这个名字留给了她的另一个徒弟。”说着，韩吏看了眼另一边的人。

“哼。”她冷哼一声，没回应韩吏的话。

“而她，却用这个名字成了背叛者。”韩吏也不再看她，垂下的眸子里都是阴暗的杀意。

“背叛者？”她冷哼一声，“你还真给自己脸上贴近，师尊以盛清宴之名护着你，就以为继承这个名字的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