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犯死,凶案悬
我被裴狐狸一路拽上了马车。
我:“你放开我!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裴君愠色处于车间:“哟!十七,你也知道这不像话啊,那你知道多危险吗?”
我:“我自幼习武,飞贼流寇还是打得过的。”
裴君瞪着我冷笑:“呵,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私自离开禁足之地本就是罪加一等,本来陈烨死在那个南诏人经营的店铺前,圣上就多加揣测你可倒好偏偏出现在凶案现场,万幸我今日是没穿了官服,拿了令牌带兵来搜的。不然你可就是跳黄河都洗不清了!”
我对他赞赏我的雀跃此刻荡然无存,也咬牙切齿的冲他吼:“裴先生倒是高升,做了侍郎好大的威风!”
一旁的谢谑敖为了缓解剑拔弩张的气氛,暗暗开口:“侍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你闭嘴!”
裴君:“你闭嘴!”
裴君收了怒气:“回去说!”
我:“哎哟,裴侍郎!您既然不信任我就把我放下去!国公府的马车我可做不起!”
裴君凝眉,厉声喝道:“安静些,你若被发现牵连了我怎么办!”
我气急反笑:“好得很好得很!您放宽了心,我就算被抓了自不会牵扯您半句。您啊,高高在上做您的代!刑部侍郎吧。”
我本来想自马车一跃下去,裴狐狸生生给我拉回来。
我只觉得鼻子发酸:“干什么?”
裴君声音柔了很多:“眼下宵禁,我送你回去要安全些,刚刚话赶话堆一起了,给你赔不是了。”
这铁匠铺位于东市离我府邸很近,裴君将马车停到了百步之外,我翻了墙进去。那天晚上,沈幕一夜未归,因为是悄声出去,裴狐狸的话一直萦绕耳畔,我纵是担心不已也的确不敢声张。
裴国公府
谢谑敖替裴君烹了茶:“侍郎,到底如何?”
裴君揉了揉眉心,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踱步到窗外放眼眺望,看不出面上是什么神色。
良久,这才缓缓开口:“三千营的兵械被调换已经大半年了,陈烨在世时也已经查明是那宋提督暗中换的,可第二日人就自缢家中。这些兵械却不翼而飞了,这样庞大的赃物中郎将已经将整个京城翻遍了也没有一丝蛛丝马迹。前月,杨尚书下了狱严刑拷打之下仍然说工部制作的兵械绝无问题,陈烨就去找了杨尚书手底下的做事的王侍郎摸到了那个铁匠铺,加之之前魏相曾查明库部司那个主事的家里金银成堆,这才总算是摸到了兵部……”
话还没说完,墨峰推门进入:“侍郎!不好了!兵部尚书高澄咬舌自尽了。”
谢谑敖面上惊慌之色难以掩藏:“侍郎这!”
裴君背对着他们,三人都看不出小公爷是何神色,也就不敢出声。
裴君:“隐书,你说何处的泥土是青灰色的?”
隐书:“雨后的泥土…或者矿山旁的泥土!”
裴君又说:“那这京郊可有传来开矿的消息?”
隐书:“圣上听信太卜署的话,不肯动帝王龙脉,所以自前年起京郊的山脉一律不准开采,矿石都是北运而来的。”
裴君带着笑意转身,然后将茶盏交到谢谑敖手上往屋外走去。
墨峰:“小公爷,矿山危险我同您去。”
裴君:“谁说我要去矿山了?”
墨峰不解:“那您?”
裴君不回头:“睡觉。”
墨峰:“……”
隐书:“……”
谢谑敖:“……”
天至破晓,沈幕才满身是血的叩开我的卧房门。
我当时心头一怔以为他真的遇到了什么不测:“阿幕!你怎么了?”
无论我如何喊他,沈幕就是不睁开眼睛,无奈之下只好将他扶到榻上,幸好蓝楹的父亲是苗医她多多少少会些医术。不然眼下这般情况,要请医师来实在是难于登天,甚至会引来杀身之祸。
我实在庆幸娘亲给我配的这两个丫头,一个擅武术还会做饭;一个擅医术还能缝补。着实是让我省了不少心。
我不敢让任何人靠近我的暖阁,只能和绿绒一道清洗血迹留着蓝楹在屋内给他治病。
绿绒满面愁容:“公主,要不咱们休书一封回南诏吧,才来了多久啊,您被禁足沈公子又伤成这样。”
我没心思接她的话,到底是谁要害我?还是…要害南诏?害父王?若是害我为何从来没有谁来刺杀我却老是将凶杀案件推到我身上?若是害南诏…那八成不会是别人,定是那偷圣图的人!那如果是那群杀了大哥哥的人栽赃南诏的话…那小九会不会也在里面?裴狐狸他会不会真的是小九?
是了!定是他们!江南近年来不断出现的万情蛊、牵机蛊、中害蛊…都是圣图里记载的诡怪邪蛊,先祖和中原征战,兵力悬殊故而使用蛊毒以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