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半夜尸变

大力丸很贵，好像得十块碎银子，根本不是太上无天可以承担的，但他又不能赖账，只得说些好话，先拖欠着。

不多时，村长来了。

按规矩，村子大小事务都应该由他主持。

看了眼太上无天家徒四壁的样子，村子当即决定由村子出资来安葬太上老头子，一些村民对此颇有微词，却也不敢发作。

因为是集体出资，所以葬礼很简单，甚至连棺材也没有，只是用木板随意的订了个盒子，不过也总比胡乱的用草席包裹着好。

太上老头子好吃懒做，总在村民面前卖弄祖上荣威，瞧不起别人，没什么人缘，前来吊唁的村民并不多，灵堂很是冷清。

太上无天被他影响，也不受人待见，经常被村里人欺负，就连同龄的小孩子都不和他玩。

幸运的是，村里以前有个教书先生，十分喜欢太上无天，教会他很多做人的道理以及识文断字，只不过后来死了。

到了晚上，太上无天家里冷清清的，一点阳气都没有。

按照惯例，村子但凡有丧事，街坊四邻都会自发前往主人家坐堂守夜，图个热闹的。

太上无天家却没有，除了村长和几个长辈来坐了一会儿外，并没有到家里坐堂。

“爷爷，生前不积德，死后无人记得，人生如此惨淡收场，还有什么意义呢？”

深夜，太上无边跪在灵堂前，节省的烧着为数不多的纸钱，嘴里不由得抱怨连连。

“你总说祖上多牛，多么的不可一世，实际上你过得一塌糊涂。”

“你瞧不起村里人，却不知道，你在他们眼里就是笑话。”

“你耗尽心机，想要成为体质复苏者，到头来还是便宜了我，其实只要你实话实说，我是愿意为你去死的，你不该寒了我的心。”

…

数着爷爷过去种种不是，太上无天忽然啜泣起来，爷爷纵有千般不是，却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如今他走了，太上无天便孤了。

人生在世，一点念想都没有，那还叫人生么？

烧完纸钱后，太上无天打了个哈欠，有些犯困，他想要睡觉，可先前村长走的时候有过交代，灵堂前的长明灯不能灭，要他好生照看。

关于长明灯，太上无天倒也有所耳闻，听说这灯的作用是燃烧逝者留下的怨气，若是灯灭了，怨气得不到处理，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根本大意不得。

村长说过，已经派人去请法师，明天一早就会到来，太上无天只需要坚持一晚上，明天就轻松了。

村子里信奉鬼神，太上无天也信，他可不敢乱睡，爷爷生前就想弄死他，要是真的变成阿飘，更加不会放过他。

“咦？怎么救你一个人？”

就在太上无天强打精神熬夜时，院子外走来个娇媚的女子，十分自来熟的跟他打招呼。

太上无天打了个寒颤，问道：“不好意思，你是…”

“我是你爷爷的朋友，听说他忽然暴毙，特来吊唁一番。”

那女子挪着碎步款款而来，停留在灵堂之前，原来是个半老徐娘，不过风韵犹存，远看还有些娇媚，近看则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你不是村子里的人吧？我在村里没见过你！”

女子微笑道：“不是，我家住在南山下，离这里可有些距离。”

“南山？那是什么地方？”

“你不知道的，那里很少有人去过，跟你讲也白搭。”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礼貌，但我听说爷爷在村外睡那些游鸡野凤，你不会是他的姘头吧？”

“游鸡野凤？哪个王八蛋说的？”

“村子人说的，就是那个卖大力丸的老头。”

女子面色微变，笑道：“原来是他啊，倒也不必理会，卑鄙小人而已。”

她解释道：“那家伙觊觎我的美色，得不到就诋毁，真是个十足的小人。”

太上无天生气道：“原来那老头是这样的人，他还说我爷爷欠他大力丸的钱，看来不一定是真的。”

半老徐娘却道：“这事不一定有假，你爷爷家伙事不行，确实经常买药的。”

太上无天沉默了。

半老徐娘走到灵堂前，点燃一柱香，也不叩拜，随意的插在香炉上，笑道：“你爷爷还欠我一些费用，如今他死了，或许该由你来还。”

“费用？什么费用？”太上无天愣了愣。

半老徐娘笑道：“我和他睡觉，他付我费用，这不是天经地义么？”

“啥？你是来讨要嫖资的？”太上无天人都傻了。

半老徐娘点头。

太上无天没好气道：“人是他睡的，你要我来还，会不会有点强人所难？”

半老徐娘似笑非笑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不还也可以，我让你爷爷还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