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悦
一身珠白之衣闯入殿中,明丽女子化入满朝官服之中。她只朝着她的将军飞奔而去,顾得了他们什么?
萧青也顷刻迎上,就在他们眼底,他一手揽住了她,护她在侧。他目若悬剑,双眸扫过一片豺狼,豺狼们目光狰狞可怖,恨不能将他们撕碎。
苍婧悄问,“没事?”
萧青答,“没事。”
短短两语罢,苍婧悬了一路的心稍稍安定。萧青虽在他身侧,但脸上有份失意。这个朝堂是透不进光的,他也许才刚刚领会。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与他共同面对百官。
“你们要本宫的命,本宫就来问问你们是否要得起。”一别多年,当年在朝堂之上拒不认错的煦阳公主仍然戾气十足。
而她还与她的裙下臣站在一起,他们一双朱砂链在腕,未免显得张扬。
所以他们纷纷斥言,“堂堂公主,与奴钻穴相窥,逾墙相从,此乃死罪,国人贱之。”
这些话纷纷在耳,苍婧已觉久违。比起往昔,她不过多了份庄丽,闻世间指骂,不像以前一样愤慨,更多是不屑一顾,“你们遵礼教得好好遵。礼教有言尊卑有序,本宫再贱,你们也别忘了给本宫行礼磕头,不然是大不敬。”
她清眉稍抬,好像等他们行礼似的。
此那些碎碎闲语者都缄默不言。是跪是站都犹豫不决,只能看向李合。
李合双手背在身后,声正道, “你一个公主在朝堂嚣张跋扈,不知自己惹下多大的罪,我这做舅父的实在看不下去了。”
苍婧眼眸转向李合,“舅父别急,本宫还要问舅父讨教。”
李合声止,他要她的命,她却来找他讨教?
“本宫需要舅父的眼睛来识一物。”一道暗光直入李合眼底,苍婧从袖中拿出了一枚飞刀。
此飞刀正好两寸大小,正如严秉之与程时所述。
苍婧手持飞刀走到李合面前,“舅父乃当朝太尉,定然熟知兵器。舅父替我好好看看,这飞刀可与行刺陵城侯的凶器一致?”
不待李合出声,萧青便道,“习武之人常用顺手的兵器,何况是暗器。飞刀大小尺寸一样,必是一人。”
李合已神情微恙, “你这是从哪里来的?”
“舅父不说是非,扯别的干什么?”
“你诡计多端,怎不知要作乱什么?”李合道不了一句是与非。
苍婧一握飞刀,转身呈于苍祝,“那就请陛下明查。”
苍婧呈上的还有一封匿名之信。
信上曰:与尔三日,了却后事。
“今日府内遇凶,凶客留下此物要本宫性命。”苍婧声音若丝线般细,好像在害怕。但当目光与萧青交汇时,她目中生了些狡黠。
萧青一时会意,也便不作声。
朝堂就此陷入了沉默。
“公主府邸遇刺,凶器又与陵城侯遇刺时无异。这刺客为何还要杀皇姐?”苍祝特意一问,自然是说给堂下臣官所听。
“是啊,行刺陵城侯的刺客要本宫准备后事,本宫实在害怕,就赶紧过来找人相助。谁知道原来不少人都和刺客一样,要本宫的命。”苍婧环视四周,显露伤感,可苍祝见她分明与他下棋时一般镇定落子。
苍祝忽而有一个感觉,她的皇姐本该来得更早些,既然晚到,定然是有良策。
那这枚飞刀和这封书信,就是她的棋子了。
没有棋盘的局,又何尝不能下一盘棋?
皇座为界,李合为首,身后小卒来势汹汹。在棋盘间得胜,无非就是除了对方的子。
李合正在这么做,他布下的是一盘唇亡齿寒的局。他真正要的不止是一个公主和一个将军的命。
可要赢过李合,苍祝还寻不到一个好的借口。因为他们的借口无懈可击。
此时便闻苍婧委屈道,“这事真古怪,刺客杀陵城侯是为了什么?难道为了给你们一个取本宫性命的借口?”
苍婧不轻不重的哀怨,使那些攀炎附势的官员自危不已。
“那看来要我们死的人,都是和刺客一伙的。”萧青紧随苍婧道。
“我们怎么可能和刺客是一伙的!”吴文躲在李合身后,随之三位言官没了气焰。
而附和的诸多官员各自审时度势。他们无力地为自己辩解,都道,“我们怎么会认识刺客。”
“不然就让严吏长查,我们都是清白的。”其中有人道。
这个时候他们想起了吏府,想起了严秉之一丝不苟的查办。
严秉之那双眼犹如夜中之兽突然一亮。
说完此言的官员又顿时后悔。
严吏长声名在外,莫看他仪表堂堂,威风凌凌,行迹恰如龙神之影。可在吏府便如太岁荒兽,野蛮残忍。即便是李太尉,也不敢回忆与吏府的事。
“这还需要查吗?有人勾结刺客,与诸侯为谋,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