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浮生
大殿外,传唱声响起,宴席的主角终于出现。
夏侯易携着夫人走向主位,夏侯淳和夏侯颜紧跟身后。
只是看到沈霁和萧敛时四人都愣了一下,虽说之前大殿上发生的事情已经有人来报,可亲眼看到又是另一番滋味。
不过失态只是片刻,四人很快上座。夏侯淳看向萧敛,萧敛别过眼看花儿去了。
夏侯易站起身,举起一杯酒,向众人拱手道:“感谢诸位莅临来参加小儿的加冠礼,今日吾儿夏侯淳及冠,诚邀各位做个见证,某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诸位海涵。”
说完干了这杯酒,下方众人一齐起身举杯道:“恭贺少阁主及冠。”
还不等夏侯易接话,宴席下方有人突然浑身抽搐,跌倒在地,不过几息,便毒发身亡。
中毒的人正是李锦,他身边的人见此状况,立即离开座位,空出一块空地。
“怎么回事?”夏侯易走到李锦身边。
在场的人都围过来,祁不离推开众人,在李锦旁边蹲下,仔细查看了一番,对夏侯易说:“这是中了罗隐子。”
罗隐子,一味毒药,修真界无人不知。
它并非见血封喉,而是慢性侵蚀,等到毒素发作,就会顷刻毙命。
夏侯易对祁不离说道:“清和,去查查桌上的吃食饮水。”清和,祁不离的尊号。
祁不离去了李锦的座位,拿起酒杯,用银针查探,结果却无毒。
糕点菜肴茶水用具都查了一番,结果仍旧一样。
那毒究竟藏在哪儿?
众人一时猜不透。
“是花,花里藏了毒。”萧敛的声音响起,夏侯易看向他问道:“这是为何?”
“香雪兰香味清幽,花朵纯白,很适合观赏,今日宴席上为了装扮雅致,每桌都放了一个琉璃花瓶,里面所插的香雪兰必然是新摘的,因此有些露珠并不稀奇。”
仍有人不解:“所以呢?”
“你是说这些露珠其实是毒,李锦碰了花沾到了毒,所以死了。”祁不离反应过来。
李锦此人喜奢自大,香雪兰有市无价,他必然喜爱至极。把玩之间手上沾染罗隐子却不自知,又直接触碰糕点等吃食,毒素侵入,却并未马上致命,直到刚才,毒发身亡。
南坞门虽不是修仙大宗,却也是中流之上,此事发生在临沧阁,必然是要给人家一个交代。
与李锦一道来的同伴躬身拜见过夏侯易后,便直言道:“在下席石,南坞门门主亲传弟子,还请尊者查清此事,缉拿真凶。”
席石为人清高,平日里看不上李锦的所作所为,但人死在这儿,李锦又是门内长老的儿子,查不出凶手,回去没法交代。
眼下别无他法,夏侯易看着大殿里的人,只好致歉:“诸位,为了查清事情真相,还请各位暂住临沧阁,三日之内我定会找出凶手。寒舍鄙陋,莫要嫌弃,若有需求,可叫阁中弟子代办。”
既死了人,在座的每一位都有嫌疑,若急着走,反倒像心虚。能这么悄无声息的杀人,且手段隐蔽,让人不得不提防,于是就都留下来配合。
夏侯易又说:“若任何人有线索,都可说出来一同探讨。”
——
萧敛牵着沈霁,两人在柔和的月色下散步,摩挲着沈霁的手心,萧敛问他:“你今日是怎么认出我的?”
沈霁伸出了右手腕,上面戴着金丝檀木珠手串,质地温润如玉,纹理细腻且均匀,盘在沈霁白皙的手腕上很好看,这珠串从前是萧敛的,叫浮生。
曾放在佛寺里日日供着,后来萧敛去了大昭寺,主持说他身上杀气太重,要压一压,送给了他这手串。
起初只觉得这手串样式好看,味道也好闻,便日日戴着,时间久了,就习惯了。这手串有灵,萧敛每日以灵力养护,不曾磕过碰过。
“我今日在香雪兰园中察觉到一股视线,那时手串就有了反应,我以为是错觉,可后来我走到你跟前,它开始发热,我才确认那不是我的幻想。”沈霁眼中满是欢喜,靠在萧敛的肩上。
萧敛轻笑出声:“就凭这个,你就认定了是我。”
沈霁拧了拧他腰间,有些羞恼,“我如何认出你的你知道,登徒子。”说着就要走,萧敛跟在他身后,看着沈霁泛红的耳尖,胸腔里有一种莫名的充盈感。
沈霁回到房门口,正要关门,萧敛用脚抵住,随后强势的挤进来,高大的身影笼罩着沈霁,他一步步向前,沈霁只好后退。
背后就是桌子了,萧敛贴着沈霁,手掌握住沈霁的腰身,不容逃离,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目光盯着他,呼吸沉重,沈霁两只手攀着身前人的脖颈,错开目光,睫毛不停的颤动,轻声问:“不回去,你要干嘛?”
萧敛不语,埋进沈霁的肩膀,将他的阿霁抱上桌,侧头落下细细密密的吻在沈霁修长白皙的脖颈上。沈霁分明修为了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