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根
“天啊,新校区怎么这么大,好热啊,我真的快走不动了,何况还拖着这一堆东西……”
凌瓜瓜一边拉着一个轱辘已经不怎么利索的黑旧旅行箱,一边不停地哀嚎着。
“凌瓜瓜,你这脑袋是真的有点瓜,你怎么不让你爸送你到宿舍,把这么多东西一股脑卸在教学楼下……”
窦迪一边吃力的帮凌瓜瓜推着箱子,另一只手里还提着一个大红桶,里面插着个凉席,夹着一双拖鞋和几个衣撑子。
“我爸这不赶着回去给我弟弟做饭嘛,打正门进来就卸下东西走了,我还以为跟老校区一样宿舍就在教学楼后面啊,谁晓得会这么远。”
“远就算了,这大中午的太阳,新校区连个树儿子都没。”余思轶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这会怎么不见窦迪排到法国的追求者来帮忙了。”
“你少来,无功不受禄,他们追归追,我可不会随便接受别人的劳动付出。”
窦迪还是很有原则的,她确实从来都不贪小便宜,别人送了东西,她也只会原路退回,找不到主人的,就直接丢进垃圾箱。
“什么劳动付出,现在的情况明显是需要同学之间最基本的互帮互助……”
余思轶一边嘟囔着,一边往肩膀上拉了拉快掉下来的蛇皮袋子,里面装的是凌瓜瓜的铺盖、被子、衣服……
三个人前前后后像蜗牛搬家一样走在刚修好的笔直的柏油路上,正午的阳光毫无遮拦热辣辣地投下来,把三人和行李在地上拉出了长长的影子。
从教学楼到宿舍的路好长好长,走了五分钟才勉强能看到几个挺高大气派的宿舍楼前前后后排列着。
“同学,需要我帮忙吗?”
这时,一个有磁性的声音犹如仙乐突鸣,连躁动的热风都突然变得凉爽起来。
“需要需要需要。”凌瓜瓜还没来得及回头,便不假思索道,“咱就分快速分析一下眼前的情况,这个问题还需要问吗?”
余思轶回过头,说话的是一个体型健硕,不算太高,皮肤黝黑的男生,看起来有点眼熟。
“余思轶是吧,我跟你同班,都是高一一班的,只是咱们没说过话。”
男生黝黑的脸傻笑着,连嘴唇都有点黑黑的,他一把接过余思轶肩上的蛇皮袋摞在行李箱上,顺势还想接过凌瓜瓜身上的书包和窦迪手里的桶。
“不用了,这些小的我们自己就能拿。”余思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这个箱子轱辘有点问题,没那么好拖,你小心点。”
男生不再说话,很轻松地拉起箱子便走了起来,凌瓜瓜赶紧跟上去扶着摇摇欲坠的蛇皮袋,一边还不忘了回头挤眉弄眼,用口型对她俩一字一句比划着:“还是学霸好使。”
这校园确实大,四个人两前两后走了有十几分钟,才到了女生宿舍楼下。由于今天是高一年级第一天搬过来,来来往往全是搬送行李的家长和热心男同学,宿管阿姨很好说话的便放四人上去了。
凌瓜瓜带着几人找了半天才摸到自己分配到的宿舍门前:“207,就这了。”
“哈?为什么你们的是四人间,而我们是八人间啊。”
一开门看到四张高低铺密密麻麻的排着,她便皱起了眉头。
“都一样的嘛,都是上下铺,就是房间大小稍微有点差异而已。人多热闹”
送她们的男生倒是会安慰人。
这间宿舍竟然还没室友进来,那个热心的男生里里外外仔细看了看,拧了拧水池的水龙头确定有哗哗的流水,又拉了拉床铺架子确认了下还挺稳当,才回过头对凌瓜瓜说道,“选阳台左边这个下铺吧,对个窗户,凉快,也方便。”
凌瓜瓜一脸乖乖相的把双肩包放在男生指着的那张床上,小小声说了一句:“好的。”
“那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这是女生宿舍,待太久也不太方便,你们自己慢慢收拾吧。收拾完可以休息一下,晚自习前回教室就行了。”
说罢,他便转身出去了。
余思轶和窦迪看戏一般瞅着一脸娇羞的凌瓜瓜,“谢谢”都忘了说出口。
“我去,你耳朵怎么怎么红?”
窦迪看男孩走了,憋着话脱口而出道。
“哎呀,你们还不是一样,热的。”
凌瓜瓜好像被发现了什么,疯狂地把地上的蛇皮袋拿出来一股脑往床上倒着。
“热不该是像我一样脸红吗?”余思轶去水池接了捧水往脸上一抹,“干嘛呀,我可没想那么多,你追星的类型不都是小白脸吗?”
“你们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搞得我跟他有一腿似的。人家帮的是你,又不是我。他连一个班的窦迪都不认识,怎么可能认识我。”
凌瓜瓜的口气有点酸。
“他是我们班的,你忘了我们班的宿舍都是四人间好吗,高一一班的人还不至于脑子转不过这个弯,不晓得是你的宿舍啊?刚才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