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
徐子玉点了点头。
李洛笙心下一沉,“你可否需要我做些什么?”
徐子玉此时莫名想起了赵千钧,不知道他死的时候会是何等惨状,但她冲李洛笙笑了笑:“无妨,这不是大事。”
“梁家被抄的那天夜里,你可曾觉得难受?”
李洛笙摇了摇头,“我那时候在军营里,并没有什么感觉。”
*
徐家上下开始忙碌起来,徐子清和李南初的婚事定在了五天后。
那天是黄道吉日,大吉,宜嫁娶。
入夜,一轮弯月挂在蔚蓝色天边。
徐子玉坐在窗边,无聊翻了翻之前在观云监藏经阁那哑巴道人递给她的两本书,一本是供她查阅蛇凃阵破阵之法的《古赵国辛都异闻志》,另外薄薄的一本,蓝色书封,上面没有任何名字。
“奇怪,”徐子玉轻轻翻开书页,里面一片空白,她轻捻手指,一只闪着温和光芒的白色灵蝶在书页上方拂过,所过之处,开始显露墨迹。
“五百年前,火凤谛皇临世,其所到之处,瘟疫横行,百姓民不聊生……”
徐子玉用手托着脸,微微蹙眉。
“传闻中谛皇有一把足以毁天灭地的利剑,还有一架可以迷惑众生的古琴。”
“火凤谛皇性暴戾,喜夺人修为化为己用,她先是借古琴迷惑众生,让百姓在各地为她广修道观,供奉香火功德,后伺机前往辛都,与当时的大国师白稜道人成为至交好友,又借辛都大乱之际,在乾元山四周布下蛇凃阵,一时间辛都瘟疫横行,血流成河,有近十万人丧命于此,各大宗门纷纷追杀,但谛皇仍旧不知悔改,在墓泽渊边设下诛神大阵,意图囚困九重天上的谪仙助其飞升,幸亏被一好友及时侦破,提前禀于上天,是日,九重天上降下天罚,谛皇被斩杀于墓泽渊畔,自此天下太平,祥和归来……”
徐子玉眉间的红色三瓣梅花胎记突然隐隐闪着红色的血光,她以手覆额,只觉得有些头疼。
好友?害死谛皇的好友是谁?徐子玉控制不住地想着这个问题。
她用手捂着胸口,神色淡然,眼底溢满泪水,“我到底,到底为什么会觉得心痛如绞?”
入睡后,徐子玉躺在床上,一直做噩梦,梦里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而燕都东郊,乱葬岗。
一个身穿黑色斗篷,脸上戴着面具的人,正四处寻找着一具尸首。
“真没想到,他居然能做到这种份上,五百年前的神力至今还在发挥着力量……”
“行了!别哭了!惹人厌烦,”面具人看向坐在车边的卢念薇,低声斥道。
卢念薇瞬间收了哭声,眼睛红肿,用帕子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
“东西拿来了吗?”面具人似乎寻到了要找的尸首。
卢念薇提着白色灯笼,匆匆忙忙过去,展开手心,里面是颗红色的种子。
尸首被翻转过来,赵千钧面色惨白,浑身都凉透了,脸上被鞭子抽的全是血。
卢念薇用帕子捂住嘴,面具人手上施法,黑雾弥漫,他把那颗红色种子埋进了赵千钧胸口里。
“孙彦辞!醒来!”面具人嘴里喃喃唤着。
不多久,一具尸体突然从地上起身,毫无意识地跟着面具人和卢念薇消失在黑雾中。
燕都城内东边的巷口,打更人正站在墙角小解,他手上松着裤腰带,嘴里哼着小曲。
“七月里新花八月败……”
就在他解决完后,提上裤子,准备继续把地上的梆子拿起来,突然瞧见三个人从路上走过。
三人均身穿黑色斗篷,包裹地严严实实。
“奇怪,燕都宵禁,他们怎么会?”打更人有些好奇,悄悄地跟在后面,尾随他们进入一个小巷。
但就在拐角地方,那三人突然消失地无影无踪,打更人瞬间头皮发麻。
他刚转身准备回去,睁眼就瞧见一张满是鲜血的死人脸,一道白光闪过,打更人直直倒了下去,脖子上血流泪泪。
街道上黑雾弥漫,大内通天阁中也是忙做一团,朝中几位德高望重的肱骨大臣都被喊来,配合张大人做法。
张大人站在法阵中,红白光芒不断闪现,巨大的绿色炼丹炉就摆在大殿中央,青烟袅袅。
徐南道坐在一旁,困地直打哈欠。
“徐大人,听说府上二小姐要成婚了?”新任兵部尚书刘明闲笑着问道。
徐南道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陛下赐婚,这是小女的福分。”
刘明闲把手放在膝盖上,意味深长地看了徐南道一眼,“徐大人的确是好福气,可以得七殿下这种良婿……”
大约后半夜的时候,几位大人才被放出宫去,一顶黑盖小轿,徐南道坐在里面,两个侍卫守在左右两侧。
“大人,那边出了命案,咱们绕路吧!”一个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