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相处和谐的类型，连在BE线短暂的片段里，两个人都是针锋相对。

“然后总监就一路直接上了八楼，来了A组，问你在哪，你知道的，考勤打卡都有记录，齐总监居然去前台调了你的考勤——”猫哥神情紧张，似乎讲到了关键处。

【然后呢？】北极光粘在猫哥身上，也不管人家看不见它，叽叽喳喳的追问。

“她倒是心大，齐总监是这么说的。”猫哥心有余悸拍拍你的肩膀：“总之，齐总监让你到了之后去办公室一趟，来势汹汹……”

“……”想象不出齐司礼的来势汹汹。

【哇哦！】

“自求多福啊！”猫哥心有余悸。

“……”你垂头看向手机，备注着查理苏三个字的聊天窗口赫然是查理苏刚发送给你的新消息。

好的知道了。

今天感情是捅了你们灵族的窝了对吧？

……

限时任务：十分钟内前往总监室。

你指着虚空中那一串字符，颇有些头疼的询问北极光：

“这个任务我能不接吗？”

【不能，但是我能给你加点奖励。】

话音刚落，那串任务字符后面就缀上了一个小小的+3000金币字样。

好家伙，旷工-800，去一趟总监室就+3000，有本事你倒是给我北极星啊？

你长叹一口气，兜兜转转，还是得去总监室，在工位百无聊赖的扫视一圈，在工位上按北极光的提醒找到最新一稿的设计图纸，径直上了九楼。

齐司礼的办公室在角落朝南的边角，门口摆着一盆旺盛的龟背竹，你还站门口纠结进去怎么开口，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齐司礼蹙眉看着你。

“站在这是想让我等你多久。”

“总……总监。”你干笑两声，齐司礼却没再看你，折身进了房间，门倒是没关。

这次你学乖了，轻巧的滑进门里，甚至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一只种着植物的小土盆被安置在齐司礼桌面最显眼的位置，你眼尖的注意到上面用稚拙的笔触画着一只圆滚滚的鸟，和一只狐狸。

那是主线剧情里，齐司礼遭受网暴的那回你画的，甚至允诺会一直陪在他身边，无条件相信他。

限时任务：十分钟内前往总监办公室（完成）+3000金币。

“我以为你不会来。”他表情冷淡，像没有七情六欲的神明，可眼神里又混杂千般痛苦，扭曲着要从躯壳里挣脱。

你隐约从其中嗅到一种将行就木的绝望，以及久别重逢的甜蜜。

——这可能是你“共情”技能得到的真实感受。

你低头看着自己与桌面触碰到的右手，那确实是齐司礼的情绪……

“……”一时间你不知道怎么接话，桌面残留的齐司礼的情绪浓黑晦暗，死气沉沉，只是感知到一点就仿佛会陷入无尽的深渊。

可就是一瞬间，齐司礼就恢复了那副风光霁月般寡淡的表情：“别用那种错漏百出的谎话搪塞我。”

“除非你打算当面侮辱我的智商。”

“我不会……”你脚趾抓地，硬着头皮回应。

齐司礼不是能坦诚表达情绪和想法的人，越私人的情绪越是吞一半吐一半，吞下去的一半，如果不是狐尾草这种东西，也轻易不会表露。

一旦能直白的表达——

那必定是心情相当不好。尽管他总喜怒不形于色，但意外的比其他任何人都要容易懂。

“你会的事可比我想象中多。”

他从桌前站起来，剪裁完美的西服外套没有一丝不妥帖，刻板完美得和他本人别无二致，你听不出他到底是嘲讽还是别的什么，但确实应该是意有所指，比如和周严的请柬之类的。

“是我太低估你了。”

——也太高估我自己。

齐司礼金色的兽瞳流转出一种别样的色泽，细看的话，里头倒映着你的脸，奇异的青草香气从他的身上蒸腾而出，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刚睡醒的迷茫：

“我以为你也心悦我。”

齐司礼太自矜骄傲了，他年少成名，意气风发，要的东西从来只有别人主动呈上。即便后来饱受磋磨，理想和现实割裂，也不会用这种剥裂伤口的姿态来祈求谁的眷顾。

如果齐司礼足够粗钝，就不用去刻意欺骗自己。

不用意识到自己是钉坏的木板，浸在深海的船，浮起来的鱼，被撕裂的纸片。

一具被肆意操控的木偶。

就不会在被这个世界唯一的真实抛弃后，挣扎着爬起，又这样静默着等对方说爱或者不爱，一次次死灰复燃，又死去万万次。

“我爱你，但没办法解释更多。”

你的掌心汗涔涔的，像是被魇住了，没人能被齐司礼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