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只有一个下场

林老爷子嘴上对林嫒骂骂咧咧的，但疼起孙女来也是一点不含糊，再加上考核的事，他心情不错的弄了一大桌子菜，还挖出了宝贝的陈年老酒。

林嫒闻着味儿，偷摸的给自己倒了点，轻轻尝了一口，眼睛顿时一亮，“好酒啊爷爷，您这藏了多久？”

“女孩子家的少喝酒。”林志渊笑骂，一口闷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握着封泥的酒坛道：“这是你当年出生的时候我埋在那门口大树底下的，想着等你结婚的时候再挖出来的。”

林嫒眨巴了下眼，呆了几秒，突然问，“那您给哥哥藏了吗？”

“都有份儿。”

林嫒顿时环顾四周，像是在找什么。

林志渊，“你干什么？”

“我找锄头去把哥哥的挖出来，他那个年份更久，味儿肯定更醇，我这还没结婚呢你就给喝干了，那怎么行。”

林志渊，“……”

老爷子胡子一翘，气笑了，指着她，“你这臭丫头真是一点亏都不能吃，老子藏得酒够喝到你儿子出来的，一瓶酒你都舍不得啊。”

“那就行。”林嫒嘻嘻笑着，两手举着小酒杯乐呵呵地凑到老爷子面前，“爷爷，来，我敬您。”

爷俩愉快的吃了一会，林志渊终于发觉少了点什么，扭头看向香案上蜷缩不动的小黑，眯了眯老眼，“小家伙怎么了？”

之前抱在怀里感觉它气息平稳，还以为是睡着了就没管，但是按平常，它早该闻着味儿跳上桌了。

“没什么大碍，就是睡着了。”林嫒啃着鸡腿含糊不清地道。

“你当老子瞎吗？它会睡这么久？”

林志渊瞪她一眼，起身走过去把小黑抱了过来。

烛光下，他两指在小黑咽喉处摸了摸，查探心跳并无异常，不禁皱了皱眉，又翻来覆去的检查有没有外伤。

就这么折腾了一会小黑都没醒，林志渊看了看，表情诧异地抬头看向对面吃的正欢的林嫒，“臭丫头，它进入了内息状态？”

“嗯，好像是的。”林嫒丢下啃完的骨头，舔了舔手指，缓缓解释，“爷爷，您猜的没错，它确实不是一只普通的狐狸，前段时间跟着我受了点伤，体内有什么东西被激发出来，然后就变成了这样，等完全自愈应该就醒了。”

林志渊一听顿时松了口气，抚着小黑的毛，“我早就跟你说过，这种灵兽，一定要好好待它们，它们生性温顺善良，能在那个同类相残的世界生存下来很不易。”

林嫒静静吃了几口菜，抬眸看了看老人，语气很随意地问道：“爷爷，你以前有过自己的兽灵吗？”

为什么说以前，因为从她记事以来是没听他提起过的。

老人神情微微滞愣，不知想到了什么，浑浊的眼睛里染上些许复杂，“你想让它做你的兽灵？”

林嫒如实说，“正在考虑，只是我一个人习惯了，身边天天跟着一个小东西会很烦。”

她出去办事，一向喜欢独来独往，带着这么个小东西，还要担心它的安危。

“听你这意思，是这小家伙主动选了你？”

“好像是。”

林老看着她，忽然悠悠笑了，烛光摇曳下苍老的面孔隐约折射除了一丝伤感，“年轻的时候救过一只小虎妖，伤好后就留在我身边做了兽灵，后来一次意外，为了救我死了，从那以后我就没再契约过兽灵。”

林嫒一怔，一瞬不瞬地望着对面仿佛陷入回忆中的老人。

从小到大听他念叨了那么多他以前降妖除魔的光辉事迹，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一面。

明明简洁平静的三言两语，林嫒还是听出了几分怅然低落。

妖类的寿命一般都很长，不出意外，可以送走一批又一批的灵人。

林嫒静默了一会，出声道：“爷爷，您说过的，生老病死乃天道，命数至此，不必强求。”

“是啊。”老人长叹了一口气，从领口里掏出一根线，上面坠着一颗兽类的牙齿，枯槁的手细细摩挲，道：“我的命也算是它给的了，这是它的牙，这些年我一直带在身边。”

林嫒看了两眼，昏暗的烛火下忽的一笑，托着腮，玩味地咂咂嘴，“爷爷，你还真不怕奶奶吃醋，她老人家要是听见了，不得跳出来找您。”

沉闷的气氛一秒被她打破，林老爷子表情僵了僵，顿时又横眉竖目起来，“臭丫头，这能跟你奶奶一样吗？”

林嫒摇摇头，“是是是，奶奶永远都是您的心头肉。”

林志渊又仰头干了一杯酒，放下酒杯，抹了一把嘴，认真地看着林嫒，“丫头，兽灵和灵人的关系，不止是契约共修，你们更多的时候是战友，你应该明白，兽灵的力量会受灵人力量的压制，它们和人类共修，本身就是在冒险，既然愿意选择你，便是机缘。”

林嫒沉默了。

……

饭后，夜幕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