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们讲什么,但是柳明显能察觉到,幸村这次的病来势汹汹。他很担心,从一年级起,他就知道,幸村对立海三连霸的执念很重,更何况作为一部之长,他要承担的东西,是他们这些部员很难想象的。
尽管在毛利前辈的邀请下,好几位立海的前辈答应,会抽空来看望幸村小部长。但是,柳觉得,真正想要解决问题,还得要靠幸村自己想通。
‘精市,千万不要着急啊。’
那么,此时此刻,幸村在做什么呢?
风华提着包走进病房的时候,幸村正坐在露台上,手里还捧着一本诗集。午后的天气正好,日光透过树叶,温柔地抚摸过少年,为他的身形镀上一层明媚的金边,细嫩的花朵被微风裹挟着,洋洋洒洒地飘落在他身侧。
在风华的眼里,这一刻的幸村好像在发光。
她不由得会心一笑。
直到幸村察觉到她的到来,风华才迈步上前,为这孩子紧了紧外套。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哪怕住院部的病人们都还穿着轻薄,但大病未愈的幸村并未在此列。他的身体比以往更加畏寒,原本为了省事披在肩头的外套,如今只能是片刻不离身。
“在看什么?”风华坐在了幸村对面,把随身带来的包裹放在一边。
幸村抬起手中的诗集,将写着数行法文的书内页展示给母亲看——
Plus vous comprenez, plus c\''est douloureux. Plus vous en savez, plus vous êtes déchiré. Cependant, il a une clartéà la mesure de la douleur et une ténacité contrebalancée par le désespoir.(理解得越多,就越痛苦。知道得越多,就越撕裂。但是,他有着同痛苦相对称的清澈,与绝望相均衡的坚韧。)
“勒内·夏尔的诗?”风华笑着摇摇头,调侃道:“若不是还有英语译文在,我还以为你是在消遣妈妈。”
“怎么会?我知道妈妈没有去学法语。”幸村合上了诗集,笑着说:“可是,您能和那么多国家的运动员做朋友……其实,只要妈妈愿意,您一定可以学得比我和父亲还要好。”
“打住,今日份的互相夸夸已经达标。”风华摆摆手,打开自己带来的包裹,取出一封封包装精美的信件,“接下来,你能看诗集的时间不会太多了。瞧,这都是给你的信件。而且还没完,听小军师说,这只是这一周寄来给你的,以后的,他们会统一每周送一次给你。”
已经自觉开始拆信、回信的幸村,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真是好沉重的爱意呢。”
“他们都很喜欢你,不只是因为我。”风华看着儿子,眼里酝酿的是名为骄傲和欣悦的情绪。
幸村当然知道风华妈妈在说什么,他一直都清楚,在海的那边,他还有好多喜爱着他的亲人们。这些爱意和关怀,支撑着他走过现在这般艰难的日子。
说到底,再怎么成熟,幸村精市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看着原本能轻松掌控整个球场的自己,突然间变得连行走都成问题。说不在意,那完全是假的。
父母也没有向他隐瞒一切。躲避永远都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不看、不听不代表问题就不存在了,正如再浅的伤口,只有清理了上过药,才会慢慢地愈合,藏起来、捂起来,只会让伤口在角落发烂发臭。
幸村知道,在那位天才少女研究出完整的解药前,组织赠与的半成品,是药亦是毒,别说父母不会同意,就是幸村自己,都不会把自己置于受人牵制的局面。
与其在虚幻的状态下麻痹自己,他宁愿清清楚楚地痛苦。所以,他目前只能靠柳生医生的团队,用简单的运动维持身体的灵敏度,同时以保守的手法,勉强缓解毒药对他神经系统的腐蚀。
在和父亲促膝长谈后,幸村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他知道自己目前的状态是暂时的,在治愈后,他完全可以通过复健训练回到最初的状态。然而,他也很清楚,这需要太多的时间。以他现在的情况,很有可能完不成他对部员们的诺言。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诅咒吗?
曾几何时,每一所获得过全国大赛连胜的网球校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最终,在冲击三连霸的过程中折戟沉沙。而这一次,厄运来到了立海的头上了吗?
不,他从不信命。
他不光是为了他自己,还有所有在意他的人。为他奔波的父母,从中国赶回的妹妹,牵挂着他的队员们……还有数不清的、不曾相识的姨母们。
他静静地看着风华妈妈,有几封信件是寄给她的,或许是看到了喜欢的东西,她的嘴角一弯,眼睛里漾起喜悦的波纹。
“里面写了什么吗?”幸村有些好奇。
“嗯,”风华把信件推给儿子看,“泰戈尔的诗,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