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江山作赌

“奉主公的命令？你背后果然另有势力。”

宇文杰原先就怀疑刘瑾不是临时起意背叛大梁，而是早被人安插进大梁作为棋子，在必要时发挥作用。否则光凭他一个嘉荫城太守，怎会有那么大的能耐事先知晓自己的行动，处处占得先机？

“恐怕之前本王让多摩领兵来攻打时，你故意抵抗，是为了引本王亲自来此吧？”宇文杰猜测说。

刘瑾听罢，微微笑道：“哼哼，王上果然聪明，一点即明。只是在下本以为王上攻下天门关后，会亲自来攻打嘉荫城，谁知王上却去了王忠那头蠢猪守卫的石门。在下这才不得已，只能在嘉荫城给贵军制造些麻烦，逼迫王上前来，万望恕罪。”语毕，刘瑾略微躬身赔礼。

宇文杰也不领受，问道：“听你的意思，似乎不光知道本王何时突袭的天门关，连本王要进攻大梁的计划，也都在你预料之中？”

刘瑾又笑道：“王上既然知道，又何必再问呢？在下不光知道，而且奉我家主公的命令，还要秘密协助王上。否则，王上何以如此顺利就侵吞了大梁整个东北，使北方陷入一片混乱？”

宇文杰不禁疑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金源国此次行动，均是本王亲自安排，与你何干？”

刘瑾挑起眉头，开口问道：“王上入关之前，想必已拿下彭国，封锁消息。那敢问王上可曾得到过一张绘有大梁国详细情报的地图啊？”

宇文杰心中一惊，说道：“这图只有本王和几位金源国核心将领见过，你怎会知道？”

刘瑾语气轻松答道：“在下会知晓，是因为这图本就是我家主公赠与王上的礼物。说起来还是在下命将图带出关外，流入彭国的呢。王上若无此地图，恐怕也不清楚大梁国内的兵力部署，自然也想不出这么周密的计划。而且知道王上如预料中的攻占天门关后，在下也未把军情报告出去，任由事态扩大。所以才说，王上能顺利席卷整个北境，在下也是出了不少力的。”

话音刚落，宇文杰又问道：“若如此，为何一开始不将地图直接送给本王，反而要将图留在彭国？本王若不先灭了彭国，直接进攻大梁，你又当如何？”

刘瑾却不再回答，只是微微笑着。

其实两人都很清楚，金源国自十年前元气大伤后，虽然韬光养晦，小心准备，但国力军力仍然比不上大梁帝国。因此，宇文杰才联合乌孙国，将大梁国注意力引向西北，而自己亲率主力从东北方突入，想打大梁帝国一个措手不及。

而彭国正处在大梁国进军路上，且彭国与大梁帝国一向关系良好，难保自己进军的消息不会泄露。宇文杰这才决定先集中全力以雷霆之势灭了彭国，严密封锁消息，又假扮商队混入天门关，趁夜突袭。

刘瑾正是因为知道这一切，才会命人将地图带入彭国，只要宇文杰攻下彭国，自然会得到此图。他是要向宇文杰表示，所有的情况都在自己预料之中，以此来为之后的谈判交易增加筹码。对此，二人心照不宣。

宇文杰与刘瑾对视良久，率先开口道：“既想与本王谈判，你也该说明自己归属哪方势力了吧？东方的诸侯，还是南方的商盟？总不能是来自西荒大漠？”

刘瑾抚须回答道：“在下及所属的势力，还不方便告知王上。您只要知道，在下的主公和王上并不是敌人即可，至少现在不是。”

宇文杰听后，面露愠色，厉声说道：“到现在了还要藏头露尾，那还谈什么交易！”

刘瑾施礼道：“王上勿怪，主公的命令是让在下潜伏在大梁北境，待王上进军时，从旁帮助而已。主公严令在下不得透露身份，在下也只是奉命行事。”

过了片刻，宇文杰才又开口道：“那你家主公想与本王交易些什么？”

“天下。”刘瑾立马回答道：“王上想要的，无非是取下大梁江山以报父仇，实现心中宏图。我家主公愿以大梁江山作赌，与王上交易。”

宇文杰听后一怔，哂笑道：“哈哈哈哈，好狂妄的口气！你家主公莫不是有通天的本事？竟敢以这天下同本王做交易！”

刘瑾脸色一沉，说道：“有没有这本事，王上日后自然就知道了。在下就直奔主题，我家主公想要王上入关后，率金源国大军直捣大梁都城平阳。”

宇文杰听后，心中不大乐意。他之所以定下先侵吞整个大梁北境，再与大梁朝廷主力决战的计划，正是因为担心金源国与大梁帝国之间的国力差距，才想在拿下北方后，联合乌孙国兵马，以逸待劳，增加胜算。可如今却要他在西北未定、乌孙国和王兄宇文烈的大军仍被挡在固关之外的情况下，强行攻入大梁国腹地，这是宇文杰万万不能接受的。

刘瑾看宇文杰犹豫不决，又说道：“在下知道王上想先消灭整个大梁北军，再与大梁朝廷主力决战。但王上可知道，北方督杨宪现在已经回到云州，正与您的王弟宇文英交战的消息？”

宇文杰大惊，忙问道：“本王都还未从三弟那收到军情，你怎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