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收稻子

“大牛说得没错。这粮食早晚都要买的，田地缺水，粮食估计要减产七成，交完税之后我们估计只剩一成不到了。”村长有点纳闷，这大牛怎么不爱哭了，而且说话还如此在理。

“还有七八天地里的粮食就能收了，一成粮食省着点吃，到时候粮价应该就下调了吧。”大郎倒是没觉得有这么严重。

大郎继续说：“而且这仁义府缺粮，官府可以从别的府调粮过去，两三个月总能解决了吧？”他越说越觉得自己说得有道理。

“大郎，你还小，没有经验，当年饥荒的时候，我们家十五口人，最后只剩下我和我弟弟了。”

“官府要是真能管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就不会有人跑到我们广隆府来了。”族长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

大郎被族长的大嗓门吓得有点不敢说话了。

“十四叔来喝点水。”族长应该是想起以前的伤心事了，这时村长也不喊族长了，反而喊起他们以前的排序，当年他还小，但是也知道他的爷爷奶奶就是因为饥荒去世的。

等到族长平复了心情，村长继续说：“饥荒啊！没有几年是缓不下去的，而且我们的土地明年还不一定能种粮食。”

族长看着外面的天空说道：“老天爷不开眼啊！”

“我听镇上的人说仁义府已经干旱两年了，现在反而越来越严重了，所以才会有人离开故土的，他们可能是看不到希望了。”

唐彩儿看着知会得差不多了便说了下自己的想法：“我们家打算明天就把稻子收了，继续长在地里减产可能性更高。”

“我估计仁义府很多人都在路上了，就怕她们直接抢我们的稻子，到时候我们一成都没有了。”

“我们家明天也收了吧，再长也长不出多少粮食了。饿极了他们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族长深有体会。

村长皱着眉头说：“今晚开会和村民一起说了，收不收这个就不强求了，估计很多人都不愿意。”粮食本来就少，再提前收割只会更少，连他都还要再想想。

小草一边做腊肠一边问：“娘，我们明天真的要收割吗？再等七八天还能长几斤粮食呢？”

正在剁肉的兄弟俩也放慢剁肉的手，竖起耳朵听。

“到口袋了才是自己的，今晚把剩下的那只兔子也做了，吃点好的，明天好干活。”说了一天了，唐彩儿也不想解释那么多了。

次日，整个村子只有唐彩儿和族长家在收稻子，昨晚开会，村里大部分人都不以为意，觉得是杞人忧天，也不相信粮食涨到十八文了，只有少部分的人听进去，他们都想到镇上看看情况是否属实。

这十几年都没割过稻子了，才割了一个时辰唐彩儿就累得不行了，而且大部分的稻子是躺在地上的，要蹲得更低才能割得到，这腰好像要废了，唐彩儿割几分钟就得停下来歇一歇。

“娘，您回家歇着吧，我们割几天就割完了。”大牛看着娘累得直不起腰了也是心疼极了，他娘以前是童生娘子，是不下地干活的，他们俩兄弟干活也快五六天就能收割完了。

“娘，带几个蛋回去吧，太阳太大了，别把他们晒坏了。”小草也是机灵，直接让娘回去肯定是不会回去的，带上几个蛋娘说不定就愿意了。

要不是想早点收割完，唐彩儿也不想干这活，真不是人干的，还不如多做点腊肠赚的钱多，你说赚的钱干嘛，花啊，真是干活干傻了，现在村里人不收割，找几个人不比我这老妇人快得多吗？

“乡亲们，十五文一天，不包吃，谁愿意帮我家收两天稻子啊！”昨晚开了会之后，今天挺多人在地里的，他们也好奇是不是真的有人会提前收割。

镇上干苦力也才十文一天，在村里十五文算很不错了。很快唐彩儿就选了五个人帮自己家干活。

唐彩儿抓住在田地里的大蛋，揉了揉他的脑袋说：“大蛋，我们回家了。”这大蛋太能干了，现在还在地里捡稻子，也不喊苦。

再把在戴着草帽坐在田埂上晒得红彤彤的两个蛋也牵回去。

第二天村长家和铁拐李家也开始收割了，下午又多了几家也开始收割，昨天去镇上的人说陈米已经十九文一斤了，来地里看的人也越来越多。

第三天，唐彩儿家终于把十亩稻子收割完毕，当天又多了十几家开始收割。

第四天，又多了十几家开始收割，其实现在收割和等两天收割区别已经不大了，人都喜欢凑热闹，看到别人收割，自己想想也收割算了，自己的稻子在田里也担心被别人割了。

第五天，村里只有几家没有收割了，一家是癞子他们家，他们家只有四口人，父亲母亲都懒得出奇，事情都要拖到最后一天才做。

连带他们的小儿子麻子，也养成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的性子，只有癞子本人勤快，他们家的家务活和地里的活大部分都是癞子一个人做的。

一家是刘寡妇家，家里只有她和一个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