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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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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作整理便匆忙去寻。

好在骆以呈并未苛待采一,只是将她关在后院的一间屋子内,派人在门口守着。

守卫见夫人挽着食盒前来,直接放了行。

钟离命莺儿在外等候,独自推门而入,屋内陈设简单,一桌一椅,还有一张木床。

采一正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手脚皆被麻绳缚住,无法动弹,防止她伤人伤己,她听见人声也不动弹,像是睡熟。

昨日被抓破的地方已经结了痂,红疹尚未褪去,可怖渗人。

钟离不敢作声吵醒她,自顾坐在木椅上默默垂泪。

她虽然与采一在姜府时只打过几次照面,但如今也算一根绳上的蚂蚱,来骆府两日便弄成这幅模样,钟离只觉得心力憔悴。

再想到姜浔命她服下的汤药,令她对骆以呈作出那番饥渴难耐,不知羞耻的事情,钟离肩膀不停耸动,哭得更凶了。

采一本就没睡着,只不过浑身发痒,甚至痒到心尖的感觉将她折磨得没了力气,懒得睁眼,可一旁压抑的抽泣声传来,往本就烦躁的心绪上增添了一把火,她忍无可忍道:“我还没死,你哭什么?”

钟离一惊,胡乱擦去脸上泪水,轻声道:“你醒了?”

采一懒懒“嗯”了一声,闭上眼再次与麻身体做抗争,没过多久,脸上忽然传来冰凉的触感,她倏地睁眼,看向钟离:“你做什么?”

钟离正专注地将药膏涂抹在她脸上,“这是芦荟凝膏,对于镇静止痒很有效果,不管是何缘故导致如此,都能缓解一些。”

采一内心很是不屑,她以往接的那些任务皆是把脑袋提在裤腰带上做的,什么苦没吃过,再重的伤都熬过来了,这些算什么?

但敷上凝膏之处很快传来凉意,咬牙都难忍的痛苦褪去不少,采一到了嘴边的讽言又咽了回去,别扭地闭上眼,任钟离折腾。

钟离轻轻褪去采一的衣衫,将身上每一处都细细涂满,终于事毕已是太阳落山,她揉了揉僵硬的手臂,叹气道:“昨日你何故这么傻,明知不妥还是要吃下那块凉瓜。”

采一睁眼,看她的眼神多了一些意味,“此事是那老婆子和红芙精心准备,岂是你想逃就能逃得了?”

想到昨日的情形,钟离闷不作声。

秦氏见她放下筷子,立刻变了脸色,想来若她抵抗到底,她们必有后招。

“你刚嫁入骆府一日,她们不敢伤你性命,只会使些下三滥的招数,譬如毁你相貌之类,好失去大人的宠爱,这可绝对不行,家主还在等你的好消息。反正我皮厚肉糙,吃不了大亏,你也不必将这事放在心上,这可不是为了你。”采一身上舒服了些,说话语气也好了不少,圆润的脸上一片满不在乎,却让钟离莫名觉得心酸。

采一年长她一岁,如今也不过十八,若是生在寻常人家,也该是被捧在手心的姑娘,她生得讨喜,定能觅个好夫郎,相夫教子,平安一生。

钟离不由想到自己,小时候的记忆早已模糊,她不知自己出生于一个怎样的家世,也不知为何会被人不停倒卖,最终落到姜家。

从前的一幕幕闪过,钟离用力摇了摇头,上前将采一腕间麻绳解开,“我明日再来为你涂抹,切忌抓挠。”又起身将食盒打开,端出三菜一汤,“这几道菜都是我看着做的,不会有问题,你快用些。”

采一一日一夜未进食,当下倒真是饿了,却又受不得此时奇怪的氛围,扭捏地挥了挥手赶人:“你且走吧,我再睡会儿。”

钟离早就有些疲乏,遂转身不再逗留,刚走到门边却听采一再次开口。

“等等。”

钟离好奇转身,却见一只玉瓶朝自己面门飞来,慌乱间接下,竟是那装了薄荷凉油的玉瓶。

“好好收着,这可不是一般的薄荷油,要是遇到……难受之时,记得放于鼻尖深吸一口。”

采一说完便不再理人,背过身去佯装睡熟。

轻道了声谢,钟离心情比来时好了许多,路过窗柩时见屋里一道影子扑向木桌方向,随即传来大口咀嚼吞咽的声音。

钟离嘴角扬起多日来的第一抹笑意,连带步子都轻快了许多。

*

此时在城北一座家宅中,气氛凝重,梁大夫勉力控制自己快要爆发的情绪,不可置信道:“你还不承认?!全京城唯有昀辉堂存有赤风粉,且需有人担保才可售卖,还说与你无关?”

面前女子恍若失了耐性,敛去笑容傲然道:“就算是我擅自以你的名义作保买赤风粉又如何?我要的东西你究竟给不给?若是不给,那你与挽月楼戚娘的私情,恐是瞒不住了,届时我表姐一闹,别说是凝晖堂,就算整个京城,怕也没有医堂容得下你罢。”

这名咄咄逼人的女子便是红芙,梁大夫乃是她远房表姐的大人,两年前才跟随其来到京城。

她与这位表姐并不熟稔,但曾闻其善妒之名,上月偶然间撞到梁大夫私会青楼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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