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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算多少？”覃真抬手，将油墨消耗殆尽的马克笔扔进敞开的骨瓷花瓶里。

仲可停顿片刻，报出一串数字。

“这么少啊，公司是真想拿我们当前菜，跟汤筌一起祭天。”覃真揉了揉太阳穴，“但可惜了。”

“怎么说？”

“听人讲，十分钟后，片场这边要停电，而我的手机只剩下四格电字。”她叹了口气，“所以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仲可陷入短暂沉默：“……你认真的？”

“怎么，这理由很荒谬吗？”

覃真反问。

“……”

说到底，为保全自身，怎样荒谬都不为过。

“洪水就要来了，仲可，你在圈子里呕心沥血这么久，甘心做谁的垫脚石？”

震动提示音传来，覃真看着屏幕上的倒计时，冲那头笑了笑，十分真诚：“手机就要没电了，谁也联系不上，对不起公司，如果你方便，请替我传达一句——

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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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泊闻永远是那个姗姗来迟的人。

今晚的热搜以秒为单位飞速更新，一行人目光切切，不知是否有看笑话的打算，饶是神采奕奕的向瑜做东，女主角的风头实际却冠给了覃真。

当事人对此不以为意，她选了边边角角的位置落座，两耳不闻窗外事，专注品尝着餐厅特供的酒心巧克力，深色交叉高腰裙同雾霾蓝的座椅融为一体。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身水红吊带、左右逢源的向瑜。

她似乎很满意身旁唯一的空位被没甚表情的陈泊闻占据，唇角勾起时俨然扮作欣慰伙伴：“这几年某人的脸是越来越臭，出来吃个饭还要三请四请。”

“得亏遇见熟人卖我面子，不然才请不动这尊大佛。”向瑜的口味娇媚，空气中沁出些暧昧味道，众人陶醉，覃真却隐隐察觉危险。

昌禾有意围观八卦，他搁下手中的茶水：“呦，这熟人是哪位啊？”

“喏，是我们覃真老师。”向瑜冲一旁示意，她似笑非笑地开口，“当然了，也只有我们覃真老师有这个本事。”

此话一出，连同陈泊闻，清澈或混浊的视线聚于一处。

尘封已久的往事就要被揭开，被点名的女主角却慢悠悠地抬起头来，望向野心凿凿的好事者。

“向老师，这话言重了。”

她挑起细眉，口吻却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