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厉军受降
被关了一整天的灰烟儿兴奋的在空中盘旋一圈,扇动翅膀朝野林方向飞去。
红绸将手里的小短笛交给孟长芸,“大姐姐,记得带灰烟儿回来,红绸,红绸实在太困了。”
她的作息一向十分规律,辰时必须起床,戌时一定要入睡,这会已在过了戌时一刻,早已困的上下眼皮打架。
“你放心,大姐姐不会忘的,”她说着将怀里半闭着眼睛的红绸交给阿碧,“阿碧,你先带红绸回去,她若是害怕要睡在衣柜里都依她。”
“是,长公主。”
“还是我背她下去吧。”不等孟长芸同意,郎柏年已将站的东倒西歪的小少女背上。
阿碧见此,忙解下系在腰间的水囊递给她,“长公主,水还是温的,别忘了喝。”
没了震耳欲聋的鼓声,夜又恢复了宁静。
只是野竹林后的厉军军营里不时传来歇斯底里的尖叫,骂声,甚至还有哭声。
战死沙场是军人的最终归宿,没什么好抱怨,但被群蛇围攻、咬死、绞死、分食,那简直就是人间地狱般的噩梦。
一想到对面很快就会毒发溃烂,尸骨不存,孟国的将士都不禁后背发凉,平生第一次十分庆幸自已是孟国人,也打心眼里同情厉军。
老子情愿挨十刀流干了血,也不能这么死阿!
“长公主也会驱蛇?”郎柏年很快又返回了城头。
“跟红绸学的,但还不及她的一半。”孟长芸把玩着手里要命的短笛看他,“你怎么不回去休息。”
“燕副统领在我手上借走了三万‘西摆夷’人,深夜赶往小月山支援,我哪里还睡得着。”
“哦。”
见她没有多搭腔,郎柏年干咳一声,“我听那个叫红绸的孩子,叫你大姐姐……”
孟长芸静静凝望圆月,过了一会才说。
“红绸原是我皇室宗亲之后,幼年突遭变故,亲人皆亡,我只能把她安置在‘御兽园’,幸好,她在那认识了很多朋友。”
“你说的朋友不会是……”
“有时候,动物比人更忠心可靠。”
“或许吧,以后有机会我带你认识巴郎的哥哥姐姐。”
“哦。”
谈话再度陷入尴尬,静了片刻,郎柏年有些别扭的开口问。
“你,那个,腿上的伤怎么样了?”
“大概是下竹梯时扭着了筋。”
孟长芸下城楼追敌的事,眼下就连“西摆夷”人都知道了,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扭到筋可大可小,”他边说边在自已的腰带里摸索,“依我看不如上些――”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哆嗦,你一直在说话,害地我都没法听对面的动静了。”
郎柏年一番好心却被抢白,当下气得甩手就要走——堂堂北郎四皇子什么时候一次次下面子哄人了?
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亏罗森那家伙还说女人最好哄了,只要你对她好十分,她就会千百倍的对你死心塌地。
然后下一瞬,惊天动地的鼓声再次响起。
亥时二更,万象更新。
孟长芸横起短笛“呜呜”的吹起来。
冰冷的“嘶嘶”声再次响起,大蛇小蛇们有吃饱回家睡觉的,也有散着步赶来吃宵夜的。
城楼对面才消下去一些的叫声再次响起,伴着有节奏的鼓点传得极远,要不是太吵,负责保护鼓手的弓弩手几乎可以蒙头大睡。
碰到这种活见鬼的情况,能不能活到天亮都成问题,哪里还有人反击,这几乎就是一边倒的完美偷袭。
望着城楼下密密麻麻的蛇群,郎柏年突然觉得,自已对尊贵的护国嫡长公主很应该再多一些耐心。
一盏茶后,鼓声停止,笛声也随之停止。
郎柏年道。
“我是要是厉军,现在就举白旗投降。”
孟长芸转着手里的短笛,“那是你,李瑞不会这么容易屈服的。”
“那李瑞若是降了,你打算怎么处置厉军?”
孟长芸斜他一眼,这么明显的答案还要问,当下面那万人坝是白挖的吗?
郎柏年不由吸了一口凉气。
“就算是中毒身亡,对面至少还有上万人。”
孟长芸转头看他。
“厉国离孟国太近了。溟海最窄处仅为两百丈,最宽也不过三千丈,此刻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郎柏年在口中反复默念,“这话是谁所说,长公主哪里学的伐兵之道?”
拿破仑说的,但是不能告诉你。
“本宫哪有什么伐兵之道,不过是平日看了些闲书而已。”
“敢问是哪些闲书?”
《海权对历史的影响》、《拿破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