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漩涡之怒

太平洋深处，马里亚纳海沟。

这里是人类至今未能完全踏足的至深之处，高达1100个大气压的水压足以压爆大多数人类造物。

但蓝星上从不缺乏生命的奇迹，发光鱼群为万米深的漆黑海底带来一丝光明。

“轰。”

海底石壁被击碎，鱼群四散，几根触手自深处探出，贪婪的捕杀着周遭的生命。

暗流涌动，一道水幕缓缓升起，低沉的嘶吼带起阵阵波纹。

不，那不是水幕，那是一只巨大的眼睛。

愤怒在巨眼中如同实质，触手拍击在海底，碎石带着残骸翻涌，卷起千钧海水。

那眼瞳看向西北方，杀意狂涌。

“是谁，抢走了吾的权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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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线天光在东方升起，霞光初现，紫气东来。

心有所感，王尘催动八卦盘。

阴阳道韵流转，那一道紫气似有灵性，化作一尾紫色锦鲤在太极中游曳。

水之权柄自行运转，玄武在身后出现。

紫气锦鲤跃出太极图，转瞬间被玄武吸收。

龟蛇咆哮，原本有些虚幻的身影凝实，漆黑龟甲褪去，新生的甲片上奇异纹路勾勒，玉白蛇鳞透出金光，蛇首有肉瘤鼓起。

玄武背上有人影傲立，黑色战铠上金纹霸气，背后战袍随风鼓荡。

手执一柄漆黑战戟，剑眉星目，身似丰碑，乃北方黑帝。

体内木水两颗星辰此刻达到平衡，木承水泽，水趁木生。

木之权柄在星辰之中孕育，同时也带来许多风雷的明悟。

“还真是意外之喜。”

王尘感知着体内的变化，温迪和影却是微微皱眉。

“权柄的力量在消失！”

作为现任的七执政，即使放弃了神之心，他们对权柄的敏感度依旧高于普通魔神。

就在刚才，他们感知到风雷权柄的力量在流失，不像是被掌控，更像是被吞噬。

两神对视一眼，向钟离询问权柄一事。

古老的神明微微阖目，

“他在以法则蜕变自身位格，众多相关法则或许被他整合到一个概念更广的路途中。”

闻言两神一惊，掌握法则已是困难无比，更何况是整合乃至创造法则。

法则之间虽有相似之处，但本质上却是不同概念的极致，整合法则意味着创造一个囊括不同概念的概念，稍有不慎便是前功尽弃，甚至身死道消。

“这是不是过于冒险了。”

温迪有些担心，王尘这一世的步伐过快，很有可能在第二阶段融合之前引起毁灭的注视。

钟离不慌不忙，看着那意气风发的少年。

“见证者为见证而来，铭记者为铭记而生，当他与那位人之律者立下契约时，祂们就已经注意到他的存在了。”

“那轮回？”

“这个世界有自己的意识，相比起王尘这个不断倒流时间的熊孩子，天理、毁灭和终焉才是祂真正的敌人。”

“换句话说，王尘在这个世界的优势无人能比，毕竟本质上，我们都是外来者。”

“更何况，月球之上，还有存在守望着他。毁灭不敢顶着两个世界的注视直接抹杀他。”

平淡的话语带着令人安心的分量，温迪和影不再担心。

缓缓收回逸散的力量，王尘欣喜万分。

体内星辰勾连的一瞬间，灵魂上的封印微微颤动，苍茫的气息引起灵魂的异动。

那是来自时间的馈赠，万年轮回没有抹去那些积淀，世界以时间将力量封印在灵魂最深处。

那气息缠绕在灵魂上，本来因吞噬众多灵物而堆积在身体中的杂质被分解提纯，化成最纯粹的灵魂力量进入识海。

灵魂在能量的冲刷下越发壮大，多余的力量在灵魂之下凝聚成一透明莲台，在识海天穹的星光照耀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一道神光从他眼中射出，灵魂力量的提升带来的是对法则更得心应手的掌控。

突然王尘看向东南方向，水之权柄的绝对掌控让他感知到海底有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正向着华夏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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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国，东南海岸。

“岛田君，今日还出海吗？”

“松下君，我还是要出海的，这几天，我的妻子就拜托你了。”

“哪里的话，夫人我会好好照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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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艘渔船从船湾驶向大海，一户户灯火彻夜不息。

海底深处，如章鱼般的巨大生物急速奔行，粗壮的触手时不时拍击在海床上，海底地震不断，引起海面上掀起阵阵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