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反常

缠绵了几日的春雨终于停下，太阳终于舍得出来逛逛。

半夏将所有的窗子都打开，院中的花香飘了进来，知秋帮着她梳好妆。

“夫人，我们去院子里坐会儿吧。”

“好。”

听了知秋的提议，刚到院子里，迎面撞见老太太身边的孙嬷嬷。

“孙嬷嬷，您来是有什么事吗？”

孙嬷嬷一张满是褶子的脸堆着笑，“老婆子我是奉老夫人的命令过来给二夫人送东西的。”

说着命身后的丫鬟将手中的食盒交给了她身后的知秋。

“老夫人念着夫人为侯府操劳多年，特地让我送来这血燕给夫人补补身子。”

苏念瓷命半夏去屋中拿点东西。

“孙嬷嬷，您坐下喝口茶。”

孙嬷嬷连忙摆手，她虽是老夫人身边的老人，但如今当家的是二夫人苏念瓷，主子客气客气，她可万不能当真。

“多谢二夫人，老奴就不坐了，夫人没什么事，东西送到了我就先回去了。”

这时候半夏正好从屋中出来， 手中拿着一个荷包，苏念瓷从她手中拿过荷包，放在了孙嬷嬷怀中。

孙嬷嬷面上有些受宠若惊，“夫人客气了，这，这我不能要。”

苏念瓷重新将荷包放在了她手中。

“嬷嬷不必客气，拿着就是。”

孙嬷嬷只好收下，侯府主子打赏下人本也是常事。

“老奴多谢夫人，往后夫人有什么事需要老奴帮忙的尽管说。”

孙嬷嬷走后，知秋将食盒放到了院中石桌上。

这血燕的成色极好，一看便知价值不菲，就连半夏都察觉到了不对。

“老夫人不是一向不喜欢我们夫人吗？这么多年可没见老夫人给我们院子送过东西。”

前几日还送了几匹做工花色都是上好的绸缎给她，今日又是送吃的。

老夫人什么时候对她这么关心，这么大方了。这血燕应该是皇后娘娘赐下的，听说老夫人平时都舍不得吃，如今倒是舍得给她了。

自从沈至回来后，老夫人的对她的态度改变了些，最近态度转变越发大了，让她很是不适应，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不想这些烦心事，有什么目的时间到了她自然会知晓。

她选了一块天青色的布料。

“夫人真是有眼光，这块天青色的料子同大少爷很是相配呢。”

苏念瓷点了点半夏的鼻尖，“就你会说话。”

不过半夏说的倒是真的，哥哥那般光风霁月谪仙般的人儿，这天青色最是相配了。

知秋拿来了丝线，见她只挑了没几种颜色的丝线。

不由得问道，“ 夫人想在送给大少爷的香囊上面绣什么？”

她拿起几种深浅不一的黄色丝线，“我准备绣上一朵葵花，葵花寓意夺魁，哥哥先前连中二元，今年殿试在即，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想着绣个香囊送给他，也是图个好彩头。”

香囊里面放上提神的香料，便是再好不过的礼物，考试最重要的就是脑子清醒。

绣花是细活儿，半个时辰过去才绣了几片叶子，门外急匆匆跑进来一个丫鬟。

“慌慌张张做什么，在夫人面前如此失态。”

半夏冲着来人斥责。

那丫鬟一脸焦急，“奴婢有急事找夫人，姨娘她不舒服，从昨晚就没有吃什么东西，现在突然头晕，夫人您快去看看吧。”

沈至不在府中，苏念瓷只好去一趟她的挽香阁，命人去寻了方太医。

苏念瓷到了挽香阁，见冯香月昂倚靠在床上，面色苍白，一只手抚着额头。

“方太医，帮冯姨娘看看。”

半刻钟后，方太医将腕枕收回，眉头紧锁，看了一眼床上的冯香月。

“依在下看，姨娘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房中一时安静了下来，方太医斟酌道，“也可能是姨娘心中过于担忧腹中的孩子，才会有这些反应，妇人怀孕食欲不振者常有，在下给姨娘开张方子调理一下，想必会减轻这些症状。”

“有劳方太医了。”

冯香月带着歉意说道，“麻烦姐姐了，是我身子不争气，若不是我怀着孕，我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可侯爷和老夫人很看重我腹中的孩子，所以我也不敢掉以轻心，侯爷又不在府上，只能麻烦姐姐了，姐姐不会介意的吧？”

苏念瓷懒得拆穿她这些小把戏，“不麻烦，冯姨娘好好休息。”

回去的路上，回想这段时间老太太的反常，加上孩子。

孩子？

难不成，老太太是想……

是啊，老太太顾忌侯府的名声，迟迟没有将冯香月的存在说出去，她这个妾室尚未到官府过文书。

那孩子呢？现在冯香月已经显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