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阂
要去锦州,得先经过渝州。而那绿衣男子正巧要去渝州,于是二人结伴而行。
谢阿宝对外人一向有所防备,虽然这人帮了自己,但外头的路数谁又能清楚?
一路交谈,绿衣男子问起谢阿宝的名字,她刻意隐瞒,随口编了一个:“元宝。”
“元宝?”
听他语气,谢阿宝以为这名字有什么问题,“怎么?”
他摇摇头:“没……”
过了一会儿,又极轻的自言自语了一句:“还挺可爱。”
谢阿宝:“……”
他道:“我叫李武,是渝州人。”
谢阿宝点头,“嗯”了一声。
李武同她说了许多,多到谢阿宝觉得自己对他的防范心完全是多此一举,他们相识到现在,算起来不过一个时辰,这家伙已经把底子交代的干干净净。
后来,再听到李武唤自己元宝时,谢阿宝心虚的不行,总有一种欺骗老实人的愧疚感。
“你…你就叫我阿宝吧。”
“阿宝?”他喃喃念着。
“嗯,我亲人都这么叫我。”她脸不红心不跳的又撒了个谎。
原本只是想让自己听起来舒服一些,却不知为何,身旁的人沉默了。
好久没有听到他的下文,谢阿宝才疑惑的偏头看过去,却见李武神色怪异,不敢看她,耳根一抹红,染着脸侧,一直蔓延到脖子。
谢阿宝:“???”
“你怎么了?不舒服?”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李武不知道在想什么,竟被吓的一颤,说话也是语无伦次,好似很紧张一般:“我、我没有、我那个……我……”
谢阿宝听的着急,开口制止住他:“知道了,没事就好。”
倒不是为别的,他这生的又高又壮,若是不舒服,一下子倒在这里,她得费多大劲儿?
“嗯……”李武嘴角上扬,却又极力忍着,于是就成了一副要笑不笑的怪样,看的谢阿宝嘴角一抽,觉得莫名其妙。
这下倒突然安静了,两人并肩走着,各怀心思,很快就到了渝州界内。
渝州此时正是秋分时刻,满山红枫宛若落霞,层林尽染,似人间仙境。
谢阿宝突然想起元弋院内那棵大枫树,澧州冬日漫长,一直未有机会能够看到它长出红叶的样子。
如今也算是间接见识过了。
不远处,终于见到了驿站,谢阿宝欣喜的笑出来。
李武比她更高兴,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边就没了影儿。
待她跟上来,李武颇有些骄傲的抬起下巴,对她说:“搞定了!”
谢阿宝不解:“什么搞定了?”
“我已经让驿站老板去通知我哥了,他很快就会派人来接我们,咱们就暂且在此处歇一歇吧。”
李武说过,他哥哥叫李文,是渝州的一位商人,因为生意做的不错,家中生活还算是富裕。
谢阿宝问:“我们为什么不借两匹马自己走?”
李武道:“那多累啊,等我哥来接,咱们就能坐马车了呀。”
若是没什么事情,谢阿宝便也不着急,只是她身负羽令之任,不宜耽搁太久。
想了想,她说:“那你便留在这里等你哥哥,我先行一步。”而后便要去找老板借马匹
“哎——”李武以为她生气了,情急之下,伸手拉住她的手臂,谢阿宝毫无防备,被拽的撞进了他怀中。
“……”谢阿宝皱眉,揉着鼻尖推开他。
李武慌忙道歉:“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谢阿宝轻叹一口气:“没事。”
“你为何那么急?是有什么事么?”
谢阿宝当然不会告诉他羽令的事,便又胡诌:“我急着治病,澧州没有大夫能治,便想去渝州试试。”
此话漏洞百出,但对那没什么心眼子的家伙来说,他应当是觉察不出来的吧。
果然,李武一丝质疑都没有,眼中满是担忧:“什么病?”
谢阿宝看着他,不作声。
这会子,有点眼色的都知道不该问了,偏偏他是李武。
“说呀!什么病啊?”他倒还急起来了。
“……”
谢阿宝冷冷撇了他一眼,向着老板的方向走去,经过他身旁时,轻飘飘吐出两字:无出。
李武倒吸一口凉气,嘴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傻傻的愣在了原地。
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连忙跟上谢阿宝。
“你……”李武鼓起勇气问道:“你有丈夫了?”
丈夫?不知道为何,谢阿宝竟在此时想起元弋,她觉得有些可笑。
半晌,她摇摇头。
李武似乎松了一口气,下一句话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