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正邪?
屋内时冷漠的回道:“杀无赦”
山门前众多清影山弟子皆是一愣,他们没有想到曾经最疼爱五师兄许昭的师父会真的不给他留一丝一毫的退路。
许昭紧握佩剑,目光阴冷:“你们当真不信我?”
“师兄,要不你给师父认个错,他老人家一定是被气糊涂了,才会这样的”人群不知是谁开口道。
“对呀对呀,师父这么疼爱你,绝对会原谅你的”
许昭目光看向远处的大师兄:“师兄,你信我吗?”
大师兄宋清见状,提起了手中的剑:“师弟,你还是和师父认个错吧”
许昭默默点头:“好,既然不信我,那就动手吧”说完提剑朝左手边的人刺去。
众人见状虽有点懵,但也纷纷朝许昭动起手来。比起许昭,他们更相信他们的师父。
片刻下来,许昭洁白的衣裳染上朵朵红花,发丝被鲜血所粘在一处,整个人都不像原先那般璀璨夺目。犹如走过地狱的嗜血疯子,无情的面对眼前的众人。
“看好前方”身后传来兵器相撞的钝声,那道身影曾无数次的出现在许昭的眼前,两人一见面就是互掐,从未像如今这样。
“你不该来的”许昭握紧手中的剑,警惕的看向眼前众人。
程潇转动手中的长枪,丝毫不惧:“我信你。”
“走”程潇紧握手中长枪,开辟了一条下山的道路。
“我走了,你怎么办?”许昭将后背完全交给了程潇
程潇调侃一笑:“平时见了我巴不得跑着走,这次怎么反倒舍不得走了?”
“你!我不能走,我不能丢下你”许昭强撑着遍体鳞伤的身体,挥舞着手中的血剑。
“犯了错的是你,不是我,他们不会拿我怎样的”程潇将人朝前猛地一推。
许昭凭着惯性往前踉跄几步,深深的朝后望去:“你一定要活着”
“嗯”程潇朝许昭点了点头。
没了欢喜冤家的程潇该是什么样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若是许昭没了,他一定不会高兴。
他不知道他在许昭心里是什么样的位置,反正他是将许昭当成了家人,他程潇在这世上唯一的家人。
“四师兄,你当真要信他不信师父吗?你这可是背弃师门,会不得好死的”人群中还有想要规劝程潇的。
“我程潇只信他,不惧生死的尽管过来”程潇一柄红缨烈枪在光的照耀下如同它主人一般夺目。
众人见状似乎被激怒了,纷纷提剑朝程潇刺去,少年的长枪横扫一过,打退众人。
如同吃人吮血的豺狼,警惕的看向昔日同门。如若万不得己,他便只能痛下杀手。
“放下长枪,同我去领罚”大师兄宋清提剑皱眉。他想保下程潇,至于师父,他想该会放他们一条生路。
程潇脸颊带有血痕,扬起不愿屈服的笑容:“大师兄,你真该好好去看看后山禁地深处的森森白骨”他知道了,他知道了沈北溟的秘密。
方才他无意步入禁地,穿过茂盛的丛林与石洞后便是堆积如山的森森白骨。本就有所怀疑的他立刻想到许昭,转身就奔向山门口。他要拦住许昭,他要告诉他,所谓的修真大派就是一个赤裸裸的阴谋!
可他晚了,他到时只有一身血衣狼狈不堪,四周围着一个个对师命严听誓从的清影弟子。
程潇将提剑而来的宋清打退后,一转身便见远处划过三道剑气直逼胸膛,少年躲避不及跪倒在地。倾刻间数十把剑狠狠的插进少年的身体,少年遗憾的目光,望向天边的云彩。
“找死”沈北溟不屑的望向身下跪着的程潇。程潇拼尽全力站了起来,挥动手中的长枪,给了众人最后一击。
他直直的倒在血泊之中,他程潇不跪恶人,即使是死也不能跪着死。他的胸腔剧烈的起伏,大口吐着鲜血,目光望向山脚从不曾离去。
天空下起了大雨,少年的长枪断裂在血水中,浑身是血的程潇也就静静的躺在血雨之中。
他不后悔以命救下许昭,他只悔他再也见不到许昭了。
直至生命尽头的最后一刻,他也不曾后悔。他的思绪似乎回到了几年前两人初见时的光景,那时他便觉得许昭身上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在他眼中或许那时开始,他们便不是同门,而是彼此的家人。
雨过天晴,世上少了手握红枪的少年,自此以后,或许再没有人会记得,那名叫程潇的少年郎,笑起来有多么得俊美无双。
“哎呦,小祖宗,别哭了”
“我…我想我娘亲”
“都多大人了,还哭哭啼啼的?叫声好听的,你程潇哥哥抱着你睡”
“你…你欺负人,呜呜呜呜”
“行了,快睡觉,明天带你去抓蛐蛐”
“真的?你不许耍赖!”
“是是是,真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