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照着她的侧脸，她困倦地抬手摸了摸眼，衣袖下滑露出一段皓白如玉的臂膀。

灯下见美人。

洗青放轻了脚步，走到姑娘身边小声道：“姑娘醒了。”

郁桑转过头来：“唔，洗青……我一醒来没看到你们。”

洗青扶着她起来，问她是否要吃些什么，郁桑摇摇头示意自己没胃口，洗青提议道：“今日厨房炖了鲜鲜的鸡汤，撇净了油，放了大蜜枣，喝起来微微甜，姑娘可要喝一碗？”

这鸡汤不算什么稀罕物，却是郁桑平日里爱喝的，听洗青说完突然有了些胃口，郁桑就说：“来上一小碗吧。”

洗青再进一步劝道：“还有鸡汤小馄饨也给姑娘来上一小碗如何？用不甜的鸡汤，厨房新包了馄饨，姑娘略微尝几颗？”

郁桑微微皱着眉，她不太想吃，却还是点头了。

洗青笑着退出去。

洗青出了门，就有小丫鬟迎上来，她马上点了两个走路快的丫鬟：“你们两个去厨房，只说姑娘要喝鸡汤，一小碗香甜的汤，一小碗不甜的下些小馄饨，馄饨须得现包——若是刘妈在，就找她，若是她睡了不在，就去找杨婆子，只她们知道怎么做。”

二人应了就要往外走，洗青又喊住她们：“机灵点，别闹出动静来让正院知道了。”

两个丫鬟去了大厨房，纵是夜深了，厨房里还是有人值守着。

外面的大厨房做的是府里下人的饭，里间才是给府上主子们做饭的地方。

两个丫鬟都不是第一次来，径直往点了灯的里间走，里间刘妈妈居然还在，见她们来了，刘妈妈带着她那个打下手的小女儿笑着迎上来。

“两位姑娘来啦，可是五姑娘有什么吩咐？”刘妈妈殷勤道。

她见晚上五姑娘院子里的饭食原样退回来了，联系这几日姚姨娘病了，便猜测是姑娘没胃口，夜里估计是要点餐的，便让自己的女儿跟人换了夜里的值班，自己也一起守着。

刘妈妈的小女儿拿了一匣子香甜的糕点给两个丫鬟，只说是今日厨房里试做的，给两位姐姐尝尝。

两个丫鬟笑着接了，没有多寒暄，直接说了来的目的。

五姑娘点的东西不算难，鸡汤之类的在厨房是一直备着的，刘妈妈有猜到今日会点鸡汤，特意要女儿细心照料着炉子上的汤。

至于现包的馄饨……

刘妈妈擦了擦手，心里有了决断，先在平日里厨房大师傅休息的地方摆了茶点请二人稍等，然后将处理鸡汤的事情交给了自己的女儿，不过是加些蜜枣之类的配料，她是做得的。

刘妈妈从橱柜里选了几样食材，虽未指名要什么馅料的馄饨，但是刘妈妈想要在主子面前继续露脸就不能随意糊弄。

夜里要吃得清淡，那些过于油腻的东西就不考虑了，再者姑娘那边定是马上要用的，太繁琐的也不行。

刘妈妈思索片刻，定下了三个馅料，一个纯素的，是五姑娘平日里就爱吃的菜，一个普通的肉馅，再有两个就盯上了今日厨房才来的新鲜鱼和螃蟹。

她女儿那边的鸡汤只需要再炖一会儿就是了，她将人唤来剁肉，自己飞快地处理鱼和螃蟹。

因着都是两三颗的量，很快就处理完了。

两个小丫鬟在另外的单间吃着茶水点心好不惬意，倒也没有等太久，刘妈妈的女儿便满脸笑容地提着食盒过来了。

送走五姑娘院里的人，刘妈妈的女儿——这名叫香果的小姑娘松了口气，用手当扇子扇着风往里走，里间刘妈妈还在包馄饨。

她走过去：“娘，怎么还在包馄饨？”

刘妈妈看了她一眼，手上动作不停，老神在在：“等着吧。”

从娘嘴里问不出话来，香果撇了撇嘴，倒也知道自家老娘这么做自然有她的说法，就跟着一起包起了馄饨。

刘妈妈指挥着，鲜肉馅同素馅包了许多，蟹粉同鱼肉的倒是没多包，只包了三四份的量，就这样都将鱼肉全用完了。

这鱼还是京城里的稀罕物，从外地运来卖得比银子还贵。非要说还是因为是姚姨娘的商队运的，郁府才能买到这些。

府里这种诡异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十几年，如今姚姨娘忽地重病，倒是不知道会不会变天了。

包完馄饨，香果劝娘去休息，像她那样的大师傅已经不需要守夜了，连带着香果平日里仗着自己老娘也极少被排守夜，这一下子太晚没睡又包了许久馄饨，她就有些熬不住了。

还没等刘妈妈被劝动，厨房又来了人。

原先五姑娘院里来的那两个丫鬟里的一人又来了，她笑容满面，人未至就在外间喊了刘妈妈的名字。

刘妈妈擦擦手站起来，笑答：“姑娘可是有什么吩咐？”

小丫鬟笑着说：“咱们五姑娘吃了您做的馄饨觉得好，又听说大半夜的您亲自下厨，这是姑娘的赏……”小丫鬟拿出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