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约
楚元漪一口气冲到了楼台下,钻进了马车,马车扬长而去,没有人敢拦,但无疑所有人都见到了突然离去的永乐公主府车驾。
她在车中调皮地对京墨吐了吐舌。
京墨也回过味来,捂着胸口还心有余悸,公主突然就哭了,她还以为公主是真的伤怀了。
楚元漪靠在车壁上笑得很是开怀,虽然做法有点不地道,但真的非常的有用,上辈子,秦煜后宫新纳的小白莲就是这样将罗惜枝气得与秦煜争执的。
这还是她第一次用到了实战中,刚才秦武秦煜等人的脸色是真的好看。
接下来他们少不得还要承受弘文帝的怒火,毕竟她这位皇伯父最是重视从楚帝手中接过皇位后的名声。
她想了一会道:“今晚的宫宴若是宫里来请,让石管事说我气病了。”
京墨有点犹疑,却还是点了点头,公主最是不喜欢这样的宫宴,不去便不去吧。
银朱见公主吩咐完事情,好奇地凑到公主的身前,给公主打扇子:“公主,你怎么做到突然就流泪的呀,刚才可担心死奴婢了!”
楚元漪推开她的脑门,高深莫测地道:“秘密!”
她故意挑衅的长宁,想闹一点矛盾早点离席,刚好在用千里眼的时候,犯了困想打哈欠。
再看到楼台下的来人,便将这个哈欠憋了回去,引起的泪意一直蓄在眼眶中。
直到秦武等人上楼台,才让泪适时落了下来。
人多更显得她是被欺负了。
总的来说这样的小伎俩怪不光彩的,她可不好意思拿出来和丫鬟吹嘘。
而且能这么顺利走掉——
秦卫潇最后那一拦可真是恰到好处。
不期然地就想起这人呼气喷在耳畔的热意,还有每次凑上前来俊朗的笑。
她撑在马车中的小几认真思索,这把刀若是真的放过了好像也怪可惜的。
可这人马上要去就藩了,是一只回归无边际天空的苍鹰,她便是有心想做那个放鹰的主人,也不认为母亲的那一点恩情能牵住他。
她换了只手撑着下颌想:
许以利益合作倒是可行,她在京中可以给他传递不少消息,也能帮他保证军饷及时拨下,陇右道与她的曲州所在的剑南道也能对长安呈夹击之势。
就是怕陇右发展的太快,日后尾大不掉。
她晃了晃脑子,让自己尽量不要被还未发生的事情影响,瞻前顾后的怎么成事!
回府她便吩咐石管事秘密给晋王府送去请帖,约他后日观龙舟竞速。
龙舟赛虽然只有一日,但端午节日的热闹不会这么快停歇,江中会继续有龙舟两两竞速,优胜者能得到官府赏的彩缎和赏银。
三五好友,对江饮乐也不失为趣事,她决定到时候早些去 ,也算弥补今日没看到龙舟开场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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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漪回府不过半个时辰,西市那边就急急地派了人来想请她回去,她偏油盐不进,一个病了推拒。
他们的名声与她何干?
紧闭公主府的大门,在府中办了一场小宴。
拉了赵逐星、宋琨、京墨银朱还有一些亲卫丫鬟一同玩起了“射粉团”。
剥开用艾灰汁浸泡过的粽子角黍,切成小块,放置数步远的大漆盆中,然后用特质的纤小弓箭射粉团。
不论是谁,射中了不但可以得食粉团,楚元漪还另有奖。
一直玩闹到晚间,弘文帝特意派了王公公来请,还带了御医。
这是怀疑她装病,一定要她出席晚上的宫宴了?
楚元漪冷笑,她这些年装病可不是白装的,怎可能没有准备,先让府中养着的医正在她的身上扎了几针扰乱了脉搏,然后才躺在床帏内伸手让宫中来的御医把脉。
宋御医越诊眉心越紧蹙,永乐公主这个脉象,虚软无力、阳气失敛,湿邪困滞,胸中还有郁气凝结,这全身都是病啊!实在不像是能长寿的,若是继续这样下去恐怕……恐怕没几年好活了。
楚元漪虚弱地问道:“宋御医,我这病来得急,可有办法施个针让我能进宫赴宴?不然皇伯父该担心了。”
她说完都觉得要为自己的坚强感动了。
御医果然委婉地拒绝,并且嘱咐楚元漪好好休息,多放宽心,随后开了几个调养的方子交给京墨。
京墨拿了药方,恭敬地将人送到分隔内外院的垂花门,一路不忘询问御医公主的病情和需要注意的事项。
而房中的楚元漪,已经掀了薄被,身上好几处还插着细小的银针,偏房中候着的公主府医正连忙赶上前来将这些银针都拔了出来。
起身活动了一会才觉得舒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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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她的的病情就传回了宫中。
宋御医一直是给弘文帝请平安脉深受信任的那个,他一字不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