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他挂不住脸，说比试中作弊的是她，要罚她。

也并不服众。

为她据理力争说颜莘州不公的人，不在少数。

叶颂恩顺势不屈的站出来说：“长老更喜欢元熙，更想元熙入山门做您的弟子，颂恩知道。可这样就说一场凭本事赢得的比试，是作弊得来的，颂恩不服。”

“为证清白，颂恩愿意主动禁足于山门石牢，直到真相水落石出。”

真相是不会水落石出的。

叶颂恩入山门，本就是为复活神尊冰夷而来。

神尊冰夷复活后，尧光山山门当家做主的，就是他了。

颜莘州区区一个长老，他的意见有什么重要。

而她会是复活神尊的功臣，那些不够光明磊落的细枝末节，没人会计较。

只不过这件事本可以等她取得元熙神魂后，从长计议。

如今魂魄被颜莘州先一步拿到手中了。

如何取回来，又变成了一个新的问题。

山门石牢中，叶颂恩在勾勒取回元熙神魂的计划。

谢砚词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来了。

他来得不算早，起码比以往任何一次叶颂恩等待他的时间都长。

来了也不说话，就站在牢门外，静静的。

这里没有天光，光线昏暗，烛火也不够明亮，叶颂恩一直也没有发现谢砚词来了。

直到他的声音从鸦暗的角落传来，音色低低的，节奏很缓：“颂恩，元熙不在了。”

叶颂恩心一跳，抬目去望，总感觉谢砚词的音色里，含着悲伤。

“师兄，你这是在……难过吗？”

她看不清谢砚词隐匿在黑暗里的神情，只知道他停顿了很久，才问：“颂恩，你不难过吗。”

叶颂恩才知自己说错了话，元熙再怎么说也是相处一场的朋友，她离世，该有点反应。

“我也难过，如果比试中我能再小心一些，元熙不会这么应激，如果我没有拿师兄对我的关注去刺|激元熙，元熙不会使出这么伤人害己的招数，她也就不会死了。”

“师兄，都是我的过错。”

谢砚词的悲痛因为叶颂恩的这番话，莫名的滞住了。

元熙非因叶颂恩而死，非因自作自受，是因爱慕他而剑走偏锋，间接是他害的。

他是元凶，没有什么难过的资格。

“师兄，我知道现在说这个很不合时宜，可是元熙确实已经不在了，活着的人要向前看。”

“……你说的对。”谢砚词音色依旧低迷。

叶颂恩思忖了一下，说：“师兄，魔子祸世的预言期限很近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谢砚词：“……”

“师兄，之前天卦就说，元熙是复活神尊冰夷的不二人选，只需以元熙的神魂祭玉金盏，一魂换一魂，就能复活尊者真神，压制未来的祸星魔子，拯救苍生。”

“从前我们即便知道这件事，也没有动过心思去取元熙的性命，而今她确实已经不在了，作恶许多年，死时对着我有了忏悔之心。”

“她说，她的命轻贱，一生没做过什么善事，给师兄你添了许多麻烦，很想做些什么弥补，可已没有了机会。”

“若人死后魂魄还有价值，真想也为这世间做出点什么贡献啊。”

这份说辞叶颂恩之前都没打过腹稿，她张口就来，也没想到自己能说得这么流畅。

来到这个妖魔肆乱的世界后，还是在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长了些本事的。

“她真有这么跟你说？”谢砚词很少怀疑叶颂恩，她又说的一气呵成，便是这段话不大像元熙那种性格能说出口的，也几乎是信了。

“真的。”叶颂恩说，“我思来想去，觉得这件事情还是应该告诉师兄你，我们来一起完成元熙的遗愿也好。对吧？”

-

颜莘州书房。

桃花光球内元熙的魂魄，挣扎、跃动。

谢砚词携着玉金盏踏夜来到书房门前。

同一时间，尧光山山门外，另有一披着黑斗篷的少年，拾级而上，登上了山门。

守门弟子拦住他：“什么人？”

少年的半张脸都被兜帽遮住，微垂着头，看不见眼睛。

月色下，他颌线清晰，唇薄而红，轻启时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牙尖，刺着软薄的下唇。

他说：“我有一惑，不得解，听闻山门修大道万千，自有凡尘苦恼的万千种答案，想请师兄赐教。”

一声“师兄”，尊得守门弟子心里美滋滋的。

山门里他实在排不上号，洒扫守门的苦差事倒是都由他来做，就想着有一天能凭着良好的表现，任劳任怨的品德，入内门，也做个人人尊道的“师兄”。

少年倒是懂事，上来就尊他“师兄”，与他相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