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 - 捣枕槌床

“小雅？”

“喵！”我是！我是啊！

我望着冲田总司，觉得自己从没有这么紧张过。

会发生这样的奇迹吗？

我死后成了化猫，曾经的恋人听懂了我的语言，清楚知道我想表达的意思！

“小雅，你总算能给我回应了！”

我期待着总司能继续问下去，他却只是重新把我抱到了怀中，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毛，之后便只在口中哼起京都的童谣，一副很闲适的模样，未再望向我，也未再和我说话。

“……”

相比之下，伏在他臂弯的我愣住了。

刚才的我抱了那么大的希望，以为总司终于能听明白我的话语，以为他认出了我，以为我们能相认了……

原来全都是一场空吗？

“我刚刚，恍恍惚惚好像听见你在对我说你是小雅呢。”总司的手覆在了我的脑袋上，轻叹了一句，“我可能真的疯魔了。”

“喵呜～”你没有！我就是小雅！我就是！

他到底能不能听懂我的话语？

我之前说的话，他的理解也都没错呀！

“对，你是小雅，只是……不是那个小雅。”总司的手滑到了我的后背，未再动过了，“那个小雅……再也不会出现了。”

“……”我仰起了脑袋，下巴贴在了他的胸前，抬头看着他。

这些话我没法反驳。

的确，现在的我算不上总司心中的那个小雅，也永远不可能是那个小雅了……

“喵呜～”要是那个小雅不在了，你要不要试着喜欢我这个小雅呢？

“……”

我不知道总司有没有听懂这一句。

他没有回话，只是垂眸望向了我，眼中是我以往见到的那种细腻不露骨的柔情。

“咳咳——”

我们没能对视一会，坐在风口的他突然咳嗽起来。

他咳得很重，因手帕放在床铺上，只能用手捂着嘴。

他突然把我放了下来，用另一只手压住胸口，似是这样可以稍稍好受一些。

总司又咯血了。

看着他手心那深红色黏稠的液体，我心一下慌了。

他这段时日已经算是在好好修养了！

因下雨的关系，他都无法到院落中练习挥剑，整日都在静养。

松本良顺开的药方婆婆每日都会熬煮了送来，总司也都忍住涩苦味喝掉了。

按理说这般修养着，至少能把他的寿命延长一段时间，不至于咯血咳得这么严重！

“你愿意再陪我一段时间吗？”就在我慌张站在总司的身侧的时候，他捏起了手心笑着问了我一句，“我保证，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

“喵。”

我愿意，你想耽搁多久都行。

在那场大雨后冲田总司未再练习过挥剑，就连总不愿松手的武士|刀也暂时收了起来。

他像是沧桑的老者，只静静坐在屋子里看着日出日落，连偶时感慨的表情都不见了。

作为医者来说，我希望他能放下一切好好休养，但是……

这样的冲田总司让人觉得不安。

在我记忆里，他应是更加活泼的人、是就算病重也会时不时开些玩笑，惹得土方先生下不来台的人、是带着童心却装作正经的小大人、是……

无论哪一刻的他，都不该是现在这副模样。

总司是放弃了吗？

是放弃生的希望了吗？

“咳咳——”

这一日，窝在被褥里睡午觉的总司又咳嗽起来。

“……”

我急忙叼下了婆婆晒在院落的帕子，小跑着送到了他的面前。

“喵呜～”

因我的爪子无法捣开被褥，冲田总司又整个脑袋蒙在里面，无计可施的我只能用脑袋拱着被子的缝隙，希望他能注意到我。

因总司一直没回应我，焦急看他情况的我竟半个身子钻到了被窝中。

可还没等我把叼着的帕子放到总司的手上，他便先一步抓住了我，用两手托着我的腋下，把我整只猫拽进了被窝中不说，还拉着我一起把脑袋探出了被窝。

所以现在的我两只猫爪有些僵硬地向前伸着，嘴里衔着帕子，眼瞳因惊恐放大。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你到底是猫还是狗。”总司瞧着我的模样，笑出声。

“……”这样的话我可不爱听。

虽然我不知其中的含义，可看他的笑容我便知他在嘲笑我！

他以前戏弄我的时候，就是这副表情！我可熟悉了！

“喵！”你有没有觉不觉得这样的姿势不太雅观？

我吐掉了衔在嘴里的帕子，不满地嚷了一声，挣扎着想要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