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贸易

许尘盯着乌当。

他就是被气到了，所以才有此一问。

实际上，许尘本人也不怎么赞成立即诛杀褚遂。

褚遂只是一个人，杀掉他，可能并不会让当前的局势一下子好转。

可乌当拒绝得如此直接，许尘反而更加生气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在乌当这位自己人眼中，褚遂都还非常重要！

这种重要性，才是许尘更加生气的真正缘由。

乌当感受到了天子引而不发的愤怒，跪地低头道：

“当此之时，褚遂活着不重要，但褚遂死去，反而会显出中枢，显出陛下的底气不足。”

“若当真有大乱起，当真到要艰难维持局面的时候，那时候，自然要第一时间斩杀褚遂，如今却没还到那样的时候，陛下，这时候维持中枢稳定，反而比什么都重要。”

“朕明白了。”

许尘长舒口气。

“陛下英明。”

乌当奉承了一句道：

“外面越是纷乱，陛下和中枢越是要保持稳定，如此，那些观望者才不会乱来，或者，即便他们乱来了，本来两可之间的人，也不会被他们蛊惑。”

“起来坐吧。”

许尘伸出胳膊。

乌当的意思是，杀了褚遂，反而会给外人

一种中枢方寸大乱，以至于开始泄愤的误判。

最直接的观望者，自然是褚束麾下的威武军了。

不过，除此之外，英国公家族或许也是？

还有地方上不知道多少封疆大吏，基层官员，都是褚遂提拔起来的呢。

中枢这边稳定，这些官员就算和褚遂暗戳戳合作，也不敢直接起兵。

而要是杀了褚遂，露出中枢方寸大乱，开始泄愤的实际，褚束说不定真能说动一些地方上的官员，大户什么的一起乱来。

这是乌当说出来的。

还有没说出来的一点，却是关于许尘本人的。

那就是，他这位帝王，不该在这时候擅杀，乱杀！

当真擅杀，乱杀了，那么，褚遂提拔起来的那些官员，多半可能会乱来。

因为，他们必然参与了不少事情，可能按照律法，都是死罪的那种。

什么忠君，什么报国？

或许如同曹介一般纯粹的士大夫依旧数量不少。

但褚遂提拔起来的官员，显然不是这个阵列的。

自己的性命都要保不住了，谁还在乎要不要忠君啊！

王朝都轮换了无数次了，天子还真成天子了？

所以，于公于私，许尘都不能杀掉褚遂。

至少在剪除褚束

之前，不能对褚遂下手。

可要剪除褚束，要么等乌当此战过后，编练新军，一点点经营西北，渗透削弱褚束的势力，会不会成功，又需要多长时间，全然不知！

要么，便如同乌当所说，坐镇中原，直接把控中原和江南，暂时不理会周边，直接对西北行致命一击。

其他地方反叛便反叛了，慢慢收拾就是。

这两种方案，许尘当然……都不满意！

一个不知道要耗费多久，最终会不会成功也不确定。

一个，却是身为帝王的人，亲手将国朝推入乱子里面，即便最终平定了，接下来也只能休养生息。

“陛下，或许，还有一个办法。”

乌当看出了许尘的犹疑，底气有些不足地说道。

“什么办法？”

许尘立马问道。

“联漠北，夹青塘，不战而屈人之兵！”

乌当咬牙应道。

“且不说成不成。”

许尘愣了一下，反而失笑：

“若是不成，难道当真要放开关口，任由蒙古人入境？”

“自然不是！”

乌当立马否认道：

“彼辈无礼仪文华，只知道烧杀抢掠，怎能让彼辈入境？”

“没错，便是西北整个落入威武军手中，和国朝对峙好

些年，损失的人口，都比不上一次蒙古人烧杀，所以，这个只能吓唬人，对方难道看不穿？”

蒙古人的烧杀，是不通礼仪，也是不同文化的必然。

诸夏都是农耕文明，人口，便是生产力。

而对于游牧民族来说，草原的草场是固定的，多一个人出来，就要多消耗一片草场的资源。

所以，他们连自己部落的人口都会限制，更不用说敌人了。

但凡有机会，那是必然杀光光。

杀光光的基因，几乎刻入这个民族的基因里面了。

铁骑越过的地方，都被劫掠一空，看到的活物，都要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