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落幕

可是转瞬间，他再也没有了，任何其他的想法。

只因为，他终于看见了公子羽的真容。

他的脸庞与傅红雪相似，却更加的柔美，他的肌肤比傅红雪还要惨白。

何止是白，几乎就是没有血色，甚至，他的嘴唇，都只是淡淡的血色。

他的眼睛与南宫翎一般无二，剑眉星目，古韵悠长，然而他的眉毛和发冠下隐隐透出来的头发，却也是白色的。

但是，最引人瞩目的却是他的眼神，空洞无物，仿若死灰。

仿佛随着剑气破碎的，不止是面粳还有他的心。

公子羽，当年的武林中的第二公子，怎么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难道他真的有疾？

不对啊，公子羽自己，不就是医道圣手吗？

难道他竟治不好自己？

众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除了公子羽，竟无一人关心是谁来的剑气，全都被公子羽的样貌给惊呆住了。

他们设想过千千万万遍，却也没想过面具下会是这么一副模样。

面具下的这张脸并不可怖，也没有伤疤，更的确诗子羽本人。

可这，的确也不该诗子羽才对。

公子羽可以是少年义气，喜好华衣美食，灼灼其华的。

也可以是心思阴沉，野心勃勃，意欲天下的枭雄模样。

更可以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搅乱天下风云变幻，稳居云天之巅的谪仙人之姿。

但他不该是现在这样，心如死灰，像是冰雪堆砌的人儿一般，了无生机。

公子羽似乎终于是反应了过来，他低头想看一看掉落的面粳却又似乎才想起来，他戴的不是青铜鬼面。

他竟似乎是轻舒了一口气，似是放下了沉重的包袱一般，也不计较被燕南飞击碎了面粳脆就连发冠都嫌累赘，摘了下来，露出了被黑色发网缠住的头发，果然…也是白色的。

他又取下了簪子，摘了发网，顿时，如瀑的发丝，就像是倾泻下来的月影纱一般，缓缓垂落，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

白发如雪般晶莹，熠熠生辉，静静地舞动，仿佛是冬天的精灵，给人一种冷静而温暖的感觉。

美丽，这一幕就像是梦幻一般的美丽，就像是冰雪中生出来的精灵，让人担心他是不是一触即碎，脆弱、病态、却又是美的那么的惊心动魄。

众人的心跳仿佛都似是停滞了几个呼吸，只见那长长的白发披在他雪白的颈后，简直可以用娇艳欲滴来形容。

他们早就知道，公子羽生的俊美无双，天人之姿。

但却还不知道，他可以好看到这种地步，一个男子膜成这样，也是天下少有。

良久，叶开等人对视了一眼，心中满是遗憾和惋惜，他们分明感知到了公子羽的身体状况。

三位宗师竟齐齐骇得后退了一步，心潮涌动，目中露出了无人能够理解的复杂神色。

他们喃喃道：“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

“扑通”

顾棋和吴画跪倒了下来，无需多言，他们已经知道了公子羽的心意，朝着公子羽拜了三拜，终究还是带着手下人走了。

公子羽终于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他的眼神又重新充斥着灵动。

瞬间，就从一个冰雪堆砌的人儿，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的人。

他并不理会自己带给众人的震撼，自顾自对着燕南飞道：“当初我传你天南神剑时，没想到终有一天，你会用的这般好。当真不错，没有辜负你的天赋，也没有辜负这天南神剑。”

燕南飞不敢置信地道：“你是在夸我？”

公子羽淡淡地笑道：“当然是在夸你，你做的好，我夸你不是很正常吗？”

燕南飞正色道：“可是我背叛了你。”

公子羽轻笑道：“我知道，你背叛我可以，可你不该嫉恨傅红雪。”

燕南飞悲愤地道：“不该嫉妒傅红雪？当初我败在他的手中的时候，你分明更欣赏他。就算是现在，你也还是不忍心对他下手，我为什没能嫉妒他。”

公子羽皱了皱眉头，肃然道：“我欣赏他，是欣赏对手；我放过他，是为了放过我自己。你，是我看中的人，然而，你终究还是没让我失望。”

燕南飞心中震撼，然而却还是愤恨地道：“可你不止是看中我，你分明还看中了江玉郎。”

公子羽叹了口气，道：“我以为你能够在压力之下成长，没想到，你却被江玉郎碾压了，你终究，还数不去他这一关。”

燕南飞倔强的道：“总有一天，我会正大光明的打败他的。”

公子羽笑道：“好，我给你这个机会，你走吧。”

燕南飞不可思议地道：“你不杀我？”

公子羽落寞地道：“我没有非杀你不可的理由，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