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听海市（4）

离开护士视线，她面上憔悴神情尽消，哪里还有半点伤心模样。

坐电梯上了五楼，纪宵安看见506病房外坐着两个值班的警察，眉头轻挑。

凌晨2点，寂静走廊上传来脚步声，昏昏欲睡的警察之一蓦然惊醒，在看到是护士时松了口气。

“那么晚了还工作啊。”他熟稔地打招呼。

“护士就是这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护士声音带着点不耐烦：“换药了，让我进去。”

“行，进去吧。”警察说着推开了房门，在对方进去后又抬手关上。

护士端着托盘进了房间后放在桌上，将屋内布置尽收眼底。

这不是纪宵安又是谁。

房间有些阴冷，空气中飘着浓郁药味，角落放着几个东倒西歪的水桶。

似乎很多原有的设施都被搬走了，整个房间看上去有些别扭。

明明是睡觉时间，散乱床铺却空无一人，反倒是厕所传来哗哗水声，从纪宵安进门到现在都不曾停止。

纪宵安握紧电击棒和防护球，步步朝厕所靠近。

厕所门没关，离得近了，她能清晰听见里面传来咕咚咕咚的吞咽声，隐隐透着满足。

门内洗漱池旁站着个人，他穿着医院统一的病服，背对纪宵安，正弯曲身子用嘴对着水龙头大口喝水。

水流又急又快，更多的水从嘴里溢出打湿了他的衣服，可他却浑然不觉。

从纪宵安的角度看过去，他右边没有耳朵，下颌侧边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轻轻翕动。

她努力眯眼想要看清，却猛然惊觉水流不知何时停下，耳边传来沙哑男声：“你看到了？”

“你看到了。”

头皮蓦然炸起，纪宵安背后瞬间出了层密密麻麻的冷汗，她缓缓将视线上移，隔着镜子与那人对上视线。

那人咧嘴一笑，露出嘴里细细密密的尖牙，令人毛骨悚然：“我也看到你咯。”

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