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别给我画饼

城卫营被姜嵩突然拿下，城中还一下子多了五千姜嵩私兵自然瞒不过城中各大势力的耳目。
“父亲，这姜嵩想干什么？”谢晖和谢赟连夜来到谢尧府上，皱眉问道。
“夺兵权。”谢尧看着桌案上的天都地图道：“天都兵马分四部，羽林、御林、虎贲七军直属兵部，城卫军、射声军以及巡城卫则属于天都校尉府，此外就是直属天子的天都禁卫军，如今还在荒州未曾归来，不久前姜嵩安排他那孙儿入了射声军，想必就是得了射声军兵权，加上其子姜贺掌管的御林军，如今再夺城卫军，便已有天都半数兵马大权。”
如果再算上姜衡带来的五千私兵，姜嵩现在手中握有的兵权就超过一半了。
“父亲，孩儿立刻率领虎贲卫将那姜衡拿下！”谢赟沉声道。
“此时已经来不及了，赟儿，你执掌虎贲，立刻返回营中，我给你二十名六品武夫，你将他们安置军中，任何人想要夺权，立斩！”谢尧摇了摇头，现在要做的是保住剩下的兵权不被姜嵩所得，这里是天都，儒家、道士都没有武夫好使。
至于羽林军和巡城卫，分别掌在崔家和慕容家手中，谢尧相信二人也会做出正确判断，只是派人前去提醒一下。
“是，孩儿这就去！”谢赟点点头，转身便走。
谢晖看了一眼离开的谢赟，眼底闪过一抹阴翳，扭头看向谢尧道：“父亲让赟弟执掌虎贲，莫非早就料到有今日？”
“兵权不管何时都是要争的。”谢尧摇了摇头道。
“但就算保住了羽林、虎贲和巡城卫，我等在兵力上也落了下风。”谢晖思忖道。
“这朝堂的事，并非只有兵权，兵权有足够制衡对方的就够了，但最终定局还要在朝堂之上进行，再多的兵马也不如陛下金口玉言一句。”谢尧摇头笑道：“姜家底蕴太浅，一颗弃子，难成大事！晖儿，伱去太学院，只要太学院向着我们，这天都城的天就在这里。”
兵权固然重要，但这天都之中，最终拍板还得是在朝堂之上，谁掌握了帝王，另一边就算军队再多又如何？
青天之下，众生皆为蝼蚁，姜嵩如今做的，也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而且还会把姜家推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是。”谢晖答应一声，告辞转身离去。
今夜的天都并不太平，皇帝刚死，城卫军就被姜嵩强行拿下，百官能够预料到一场风暴即将席卷朝堂，相府门前，来了不少人，有的是想打探消息，有的则是想要站队，毕竟姜嵩这段时间就算被各方排挤，权利不断缩水，他也还是当朝一品。
眼下这种情况，自然也有人愿意相信姜嵩将会得势。
城卫军青龙营大营，陆玄看着眼前天都的鸟瞰图。
姜嵩只是个傀儡，他现在想不通的是，道盟为何选择姜嵩？
就算这场政斗最终的胜利者是姜嵩，那也只会导致大乾更快崩溃，毕竟姜嵩终究没得到士人认可，他就算得了辅政大权，政令恐怕也很难出天都，天下愿意买账的，也只有云州一州之地。
这不是陆玄想要看到的，如果姜嵩最终得权，云州的掌控权肯定要拿回来，归一教如今还处于积累阶段，不说高手层面，单说基层治理人才，目前也只是勉强够上阳郡和修武郡两郡用，归一教需要时间。
而一旦姜嵩上位后，为了有一块稳定的地盘，姜嵩也会先肃清归一教。
而道盟的诉求是什么？
姬桓之死可能是为了复仇，但这种大势力之间的交锋，若只是因为私人恩怨，那道盟现在应该做的是舔舐伤口。
他们想借姜嵩之手收回山河印？
或许是，但若只是如此，扶持任何一个世家都能达到，没必要选择姜嵩这种高难度的，选择姜嵩最后的结果，极有可能造成诸侯割据时代提前到来。
这对归一教自然是有利的，但姜嵩上台的话，归一教怕是等不到诸侯割据的那一天就得完蛋。
“吕大哥，你找我们？”正思索间，周通和谷慧进来，对着陆玄一礼道。
“嗯，我出去一趟，你二人守住军营，我没回来，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大营。”陆玄颔首道。
周通是跟他一起去的相府，谷慧跟陆玄走的近，这两人在姜嵩招揽的一众高手中，还是值得陆玄信任的。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谷慧当即拍胸脯保证道。
“吕大哥，那姜衡若来了怎么说？”周通询问道，显然，这些六品武夫对姜衡这个统领并不是太瞧得上。
“照实说。”陆玄说完，径直离开。
刚刚安排好谢晖和谢赟的谢尧正要休息，眼角处突然看到一道人影，心底一惊。
“谢大人不必惊慌，在下吕奉先，刚刚接任了青龙营司马一职。”陆玄见谢尧看向自己，身上青气隐现，微笑道。
这对谢尧来说，是个陌生的名字，六品武夫虽然相对儒生来说比较稀有，但对谢尧这种身份的人来说，六品武夫还不至于让他太关注，但对方无声无息出现在这里，实力恐非寻常六品武夫可比。
“吕奉先？青龙营？”谢尧看着陆玄，皱眉道：“姜嵩派你来的？”
“自己决定来的。”陆玄摇了摇头：“在下入相府也不过两月，跟姜相感情有限，就算姜相有此意，见谢大人这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