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颠倒

杨珊当然百分之百支持女儿，并且在知道了学校离自己家很近以后，马上提议让范可可过去吃饭。

“反正我也是要做饭的，多一只碗一双筷子的事。再说了，这段时间你弟几乎都不在家，去忙他自己的事去了。正好你过来跟我做个伴。”

杨珊又给范可可带了一盒子炖汤，正在厨房里给范可可加热。下个星期，范可可就要正式进入培训班学习。这段时间，她除了选择培训学校，就是在听网课。

她选的是市场营销这门课程，这和范可可的上一份工作有关。而且当今社会，营销的作用越来越重要。

从街头小贩的吆喝，到朋友圈里大大小小的微商，再到娱乐圈和其他圈子的粉圈化行为，实质都是营销，都是千方百计将商品推广出去。

范可可对于化妆品柜姐的工作有她自己的心得，即使在她离职后，蓉姐和那一群有钱姐妹，也还是和范可可保持着联系，还来医院看望过她。

这让范可可极其感动。原本她和蓉姐不过是销售人员和客户的关系，可是在她出事后，蓉姐居然领着一班姐妹来看她，还说了很多安慰的话。

临走时，范可可感谢了蓉姐，而蓉姐则无意地吐槽，“小范，我就觉得你这样的小姑娘太难得了。你都不知道，你辞职以后，你原来那公司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了另外的人。人家打电话的时候热情着呢，我推却不过，就想着去看看。结果呢，好家伙，那人以为我是冤大头呢，什么贵就推什么给我，其中很多功效我都用不上的。”

蓉姐这类人，有钱有闲，出手大方，可这些好品质都建立在一个前提下。那就是面对被她们认可的人，比如范可可。

在这群心思都快成精了的女人眼里，除了和她们相同级别的老妖精，其余人是个什么心态，她们瞄一眼就清楚。

所以真的在用心营销的范可可，才会入了蓉姐的眼。几年的相处下来，这姑娘完全可以把一些华而不实的玩意推销给她，但一次都没有。

每一次，范可可都是认真对蓉姐解说产品的功效，帮着蓉姐分析适用的产品。

面对高额利益仍然可以保持真诚的人，蓉姐遇见的不多，自然，范可可就很受她重视了。

末了，蓉姐对范可可说，“小范，你先好好休养着。等你恢复了，来蓉姐这里，我的公司不大，但是年薪什么的还不错。你要是有意愿，到时候来市场部，我刚好需要你这么一位营销干将帮着我。你放心，就算你来了我公司，你的营销原则也不会变，只推对的，不推贵的。”

范可可只当这是一句客套话，饶是如此，她还是很感谢蓉姐专门来看她，还送了一大堆补品。

杨珊把加热过的汤端给女儿，网课正好告一段落，范可可摘下耳机，见着面前的汤，笑容就无奈了，“妈，怎么还在补呢？我腰上的肉都多出来一圈了。”

对于女儿随意不少的言语，杨珊感到欣慰。她就担心范可可嘴上说一套，私底下还是对她颇为戒备。

“最后一次了。我不是希望你养得好些吗？对了，刚才我跟你说得，你听见没有啊？”杨珊问，“上课时过去我那里吃饭。”

范可可点头，“行啊，免得我还得坐公交来回，又急又赶。”她边喝着汤，边说，“范阳呢？他最近怎么样了？”

杨珊想到那个一次都没来看过范可可的儿子，心里就发堵，“在忙着做他自己的事。我是管不了他了，越大越不像话。也怪我，那时候对他溺爱过了头。我就巴望着他找一份稳定的工作，能养活他自己，我就阿弥陀佛了。”

她本想跟范可可说说范阳投资的果汁机的项目，可是范阳一再打招呼，让她别和范可可说起，理由是免得范可可想到他们抠出去的那些钱，又惹得范可可不快。

范阳许诺过，只要项目开始有收益，他会陆陆续续把从唐元那里借来的钱给还上的。

范可可喝完最后一口汤，满足地打个了嗝，“只要他自己愿意做，那已经很好了。没准他就是自己想通了，突然成熟了呢？”

杨珊将信将疑，“再说吧。”

“对了，”范可可的声音低落下去，“这个周末，我准备去庙里，给它求一个牌位，保佑它找到一个更好的家里，好好投生去，过得开开心心的。”

她又想起了那个无缘的孩子。虽然她释怀了不少，但是失去它的痛，还是没能完全消失。

杨珊握着女儿的手，“我陪你一起去。”

范可可嗯了一声。

李哥通知的时间很及时，恰好就在杨珊对范阳先前的话表示出怀疑的时候，因为她把钱给了范阳后，范阳迟迟没有拿回收益，一再拿回本期长这种理由来搪塞她。

在范阳昨晚接到李哥的电话前，他在家里被杨珊念叨得烦了，母子俩差点又是一场争吵。杨珊提出要去看看范阳租赁的那台果汁机，被范阳拒绝了。

哪里有什么果汁机？钱都存在了李哥那里，范阳自己还忐忑得紧。